203、牡丹圖[第2頁/共3頁]
餘弦不解,但還是依言把帽子往懷裡一收,跟著張伯便走,張伯走了兩步,又拐轉頭用腳把地上那畫擦了個乾清乾淨。
當下圍觀的人便出一聲感喟,這乞丐是真的慘啊,年紀悄悄頭便掉光了,看來另有怪病啊,這銅錢扔得更勤了,未幾時帽子便裝得滿滿的,連張伯那破木碗都裝滿了。餘弦正想著要不要去買個麻袋,中間張伯悄悄拉了下他衣角,用眼神表示他:撤。
噢,本來如此,那留甚麼字呢?餘弦略一思考,提筆在帳冊上寫下了兩個字,伴計拿過帳冊掃了一眼,陪笑道,“客長這字寫得真好,非隸非篆,非真非行,既不隨歐陽,也不似柳公,遠看有懷素的模樣,近處這麼細細一瞧吧,另有一點點顏公的影子。嗯、嗯……小的大膽問一句,客長這兩個字寫的是甚麼?”
張伯解釋道,“你剛來好多環境都不曉得,我們乞討也是有端方的,全部洛陽城被劃成了幾個地區,按必然的天數輪換,不能在一個處所呆太久,每天討要的錢也不能太多,你一人把錢全拿走了,讓其他的乞丐如何辦?乞丐也分群,每個群都有把頭,你討的太多,彆的把頭如何會放過你?人要曉得滿足常光,特彆是我們這些以乞丐為生的人,更要曉得適可而止見好就好。”
餘弦不解,留名字好瞭解,留字是乾嗎的?莫非不是跟當代銀行一樣,給我一個存摺嗎?張伯在一旁解釋道,“這個字是今後支取時用的,今後取錢的時候,要把這個字寫出來,跟當初留的字對比,二者一樣才氣取錢。我們這行當,身上不能留東西,不然輕易招來無端之禍。”
張伯瞪他一眼,道,“我們再不走,一會就有人趕我們走了,到時候這錢可就不是你的了。”
此招一出果見奇效,很快畫前便堆積起了人,銅錢雪片般扔了過來,餘弦嘴裡咿呀幾聲,連比帶畫做出伸謝的行動,臉上更是一副非常誠心戴德的神采,接著彎身去撿銅錢,撿了幾下現不對,這也太多了,冇地兒放,如何辦?想了下乾脆把帽子一摘,當作盛錢的東西。
伴計唱聲諾,手腳敏捷地忙了起來,未幾時把一本帳冊推了過來,問道,“這位爺,留個名字,再留個字。”
你裝慘,我就裝才。
餘弦點頭,細水長流,這個張伯雖說是一個乞丐,但看事情看得很透辟,講起話來頭頭是道,言談舉止模糊有一種嫻雅之氣,不象是一個乞丐,應當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緊了緊手裡的帽子,問道,“張伯我懂了,那現在應當如何辦?”他指的是如何措置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