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獨孤舊事[第1頁/共3頁]

孟女官來請的時候，酈書雁剛換了一件玉渦色三鑲盤金的上襦，下配一條丁香底縷金芙蓉花襦裙。這是她浩繁衣衫裡最華貴的一套，孟女官隻感覺麵前一亮，笑道：“蜜斯如許當真都雅。”

酈書雁低頭看了看本身的打扮，問道：“孟女史，會不會過分富麗了？畢竟是蒲月初五……”

酈書雁坐上去，感受小杌子上還帶著人的體溫。她曉得這十有八九是秦王妃先前坐的，不動聲色地淺笑道：“本日是端五呢，娘娘如何這麼憂愁？”

令她出乎料想的是，皇後直接擺了擺手，說道：“雁丫頭，我愁得很。――貴妃竟然有了身孕，你說，我如何能不愁？”

聞言，秦王妃低下了頭，背脊顫抖。皇後又道：“他們能幫手清兒，已經是對你格外眷顧了。秋娘，你總得滿足纔是。”

孟女官笑道：“鄉君也太謹慎了。皇後孃娘明天表情好，慈愛得很。她平時就喜好看女兒家打扮得漂標緻亮的，昔日裡還和奴婢抱怨過，說您穿戴得太素淨了呢。”

秦王妃膝行兩步，抱住皇後的腿，抬頭又說了甚麼。

既然孟女官如許說，酈書雁換衣服的動機也就消去了。她淺笑道：“那就好。孟女史先請吧。”

皇後站起家來，繞著秦王妃走了兩圈，嘲笑道：“好啊，秋娘，你還會頂撞了？――皇上做了甚麼，也是你能置喙的嗎！彆覺得本身姓獨孤，就有了甚麼天大的特權！”

皇後痛心疾首：“秋娘，秋娘，你還不知改過，莫非要讓他們對清兒也放手不管嗎？”她停了停，聲音顫抖，“千不該、萬不該，你最不該做的，就是把你爹德配的宅兆砸開啊！”

“統統罪孽，都有兒臣一力承擔！”秦王妃也衝動起來，聲音大了很多，“我娘活著，就不得爹爹愛重。她死了，兒臣把她與爹爹合葬，也是完成了她的遺言……”

皇後彷彿也是肉痛秦王妃的。她抽出玉鐲裡塞著的手帕，低頭給秦王妃擦了擦眼淚，語氣也軟和下來：“你當年辦了那件錯事，夢華和信郎當然會恨你。你貢獻你娘，他們莫非不貢獻他們的孃親麼？”

雲雨以後，酈書雁見了他就有些難堪。不見他時，反而安閒了很多。她既不苦夏，也不為甚麼事而憂心，住進北闕樓以後，身量倒是豐腴了些許。

酈書雁出來的時候，正撞見秦王妃跪在地上。秦王妃眼圈發紅，正用手絹拭著眼淚，委曲地說著甚麼。她說了幾句，皇後更加活力，一掌拍在茶幾上，收回好大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