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忠誠代價[第1頁/共3頁]

春宜跑著，臉上竟然閃現了笑容。她一頭撞在蘇姨娘身上，噗嗤一聲，長劍又是對胸穿過。熱血四濺，倪媽媽趕緊把酈書雁護在身後。

走得近些，血腥漸濃，酈書雁也聞到了。她神采一沉：“如何會有這麼濃的血腥氣！”

先用針在宣紙上紮上幾十上百個孔眼，再將****從上頭倒下來。****透過紙張，漏在底下的紙上，天然按針孔的走向構成圖樣。所謂的粉稿、粉本，就是這麼得來的。

酈書雁閉上了眼睛，不想看春宜那張沾了鮮血的臉。可春宜微小、降落的聲音還在她耳邊不竭迴旋。

酈書雁對素光苑裡產生的一無所知。回到夜雪春雲，倪媽媽還在為蘇姨孃的恨心驚。她感慨道：“我本來覺得，外頭的事已經夠嚇人了……可這朱門大戶裡，竟然比他們還嚇人啊。”

如果春宜重生了，她會做甚麼？酈書雁想，恐怕她會把本身要做的，提早奉告酈碧萱她們吧？

在她的人生裡，冇少看過易子而食、人骨斫薪的悲劇。就連她本身，也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倪媽媽分外不能瞭解酈府的女人，在她看來，有吃有穿已經很好，何必再去爭那些？

倪媽媽沉默點頭。酈書雁說得冇錯，皇宮是天底下最險惡、最陰沉的處所。想在那種處所混出來，必必要有超人的膽識和手腕。

憑她聰明絕頂，卻不曉得該用甚麼神采來麵對春宜。

酈書雁淡淡道：“情勢不由人啊。倪媽媽，他會承諾的。”

“本來是如許。”倪媽媽對酈書雁寂然起敬，乃至忽視了她稍顯鹵莽的用詞。

“非論是安德貴還是前頭垮台的趙瑾，都隻是能識文斷字罷了。卓明傑好歹是個秀才……”酈書雁低眉，在線稿上加了一筆，“隻要他肯用心，在皇宮大內，必然會成為最受尊敬的寺人。”

“他……恐怕很難承諾吧。”倪媽媽想了想，語氣不太必定。

――可就算是最受尊敬的寺人，彷彿也冇甚麼盼頭吧？還不是一樣無兒無女，斷子絕孫？倪媽媽實在不懂酈書雁的設法，隻好杜口不言。

聞聲這句話，春宜彷彿被抽光了力量。她絕望地看了酈書雁一眼，往前跑去。

“不好。人是不會曉得甚麼是滿足的。”酈書雁平平道，“過一會你去問問卓明傑，他想得如何樣了。”

“下輩子？”酈書雁的神采冷酷而哀思。她喃喃道，“真的有下輩子麼？”

春宜吐了一口血，低聲道：“我曉得怪不得你，可我冇法不怪你。我……我不如死了，來得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