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巫雲渡口[第2頁/共3頁]

“我來了，來了！”我一邊應著，一邊倉猝伸手觸他的額頭，倒是如火普通燙，再看他的神采，早不是慘白了，兩腮紅紅的，一樣非常燙手。

他的眼皮忽而動了一動，眼睛漸漸展開來，不道彆的，隻顧呆呆望著我。

“我，可曾是你牽掛的人？”

輕舟已鎖留遠客，鐵齒深深說舊痕。

“明天早晨，”

看他神智大好，我內心感到無窮歡樂，便道，“你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

真到了巫雲渡，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當真隻是做夢來過嗎？的確和我夢裡所見一模一樣，隻是當時是天還未亮的淩晨，現在是傍晚了。

我覺得他要逃，急喊道，“要去那裡？”

“路途稍遠，還是騎馬去吧。”他道，這時候他已不再躲閃。

他掩著胸口，頓了頓道，“巫雲渡。”

“我可有說了甚麼不該說的？”他嚴峻問道。

眺望冰棱花滿樹，雪地英魂尚覺冷。

真的是慕椋。

他緩緩抬起手來，顫抖著，久久不敢落在我的肩上。

好歹到了這個份兒上，再不問個清楚，死也難甘心。

“不疼。”他回道。

走了不知多久，我終究停了下來。那是一個渡口，未登上船麵，我先重視到了立在中間的一塊青石碑。

幸虧顛末一早晨的繁忙，他終究好轉起來了，不再喊叫，安溫馨靜地躺著，臉上回了些赤色。

妾將素手摘青梅，一壺熱酒待君歸。

我走近了看，上麵一行大字“巫雲渡口”，中間另有幾行小字，是一首詩：

我忙翻身起來，跑疇昔，隻見他蜷在一處，眼睛緊閉，渾身卻顫抖不止，嘴裡不斷說著胡話。

又過了大半日，迷含混糊當中隻覺有人不時推我的肩膀，我方勉強展開雙眼，發明本身竟正伏在他的身上，已睡了好久了。

我心急如焚，隻得重新燃了火把，抓著水壺便往江邊跑去。夜裡北風砭骨，偏我心急又忘了披上大氅，一起上幾近把我凍死。他渾身發熱，我隻得用毛巾浸了涼水，一遍遍給他擦身，冇有水了，便又跑一趟，交來回回數十次，直到洞口灑進第一縷陽光，我都未曾有半晌合過眼。

聽罷，我刹時聲淚俱下，掩嘴痛哭。

他牽著我的手與我一同坐在船麵上，看遠處燦豔的落日。它倒映在江麵上，帶來溫熱，平和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