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孃家[第2頁/共3頁]

她猜疑地推開門走了出來，卻發明內裡一片混亂，齊家獨一的幾個丫頭婆子們亂作一團，端了熱水和毛巾往齊光汝與齊大太太的配房送疇昔，神采都是又驚又怕，好似那配房內裡有甚麼要命的事一樣，都擠在門前去內裡探頭看著。院子裡另一邊的水井旁，齊大太太林氏蓬著頭趴在井沿上哭的聲嘶力竭，嚎啕著要投井死了算了，她身後齊二孃子和齊三娘子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扯著她的裙子不肯放手，一副嚇壞了的模樣，一旁站著的婆子手裡還抱著四娘子與小五，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卻也是哭的震天響。

翠翠低著頭出去，忙忙照著齊大娘子的叮嚀替她換了衣裙，又梳了髮髻：“太太這是要去那裡呀？”

仁壽坊衚衕與永陽巷隔得並不遠，隻是齊大娘子與翠翠主仆二人還是走了大半個時候纔到了齊家宅子門前，鞋子都被雪水浸濕了，又冷又餓。齊大娘子正要讓翠翠上去打門時，卻發明宅子的門半掩著，看門的婆子都不見蹤跡了。

仁壽坊衚衕的一處冇有門匾的小宅子裡，厚厚的積雪把小院子給覆蓋得一片烏黑，連院子裡那棵落光了葉子的老梧桐樹也被積雪壓得彎了枝椏，宅子門緊閉著，內裡連走動的人都冇有。獨一的幾間配房看起來非常陳舊，都把露著縫的門關著，靜悄悄冇甚麼生息。

正房裡點了一個小小的火盆，也隻是幾塊炭，火燒的並不旺，一個小丫頭伸直在火盆邊，瘦肥大小的模樣看起來非常不幸伶仃，時不時緊一緊身上薄弱的小襖，向著凍得發木的手嗬一口氣。

這小丫頭翠翠是剛搬進這小宅子裡的時候，薛文昊讓人從人丫子手裡買了下來服侍齊大娘子的，生的非常平常不起眼，又瘦又小，貴府都不肯要她，纔會隻值幾兩銀子，現在宅子裡做飯燒火服侍都是她一小我。

翠翠聽齊大娘子叮嚀又要她去門口瞧，非常不甘心腸縮著脖子：“已經去瞧了好幾次了，冇有馬車過來，不然在屋裡都能聞聲響動呢。”外邊厚厚的積雪冇人掃，她來回好幾趟，薄弱的棉鞋都濕透了，這會子腳根冰似得，那裡還肯再去。

翠翠很不甘心腸站起家來，往外挪著步子，癟著嘴道：“從昨兒就去瞧，可爺到這會子都還冇來，也不曉得來還是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