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及笄[第3頁/共5頁]

履霜的腦中一團漿糊。擔憂、驚懼、不捨齊齊湧上心頭。

長公主就位後，從充作有司的婢女那兒拿過羅帕和發笄，跪坐下為履霜梳頭加笄。一麵大聲吟頌著祝辭：“令月穀旦，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他說得輕鬆，可履霜曉得那株和小樓等高的樹，與窗台的間距不近。樹身上又冇一個借力的點的，也不知他是吃了多大的苦頭才氣潛出去，對她說這幾句話。伸手去握了他的手掌，翻開細看。被樹木蹭破油皮、被繩索深勒進血肉的陳跡宛然其上。她心中一酸，一滴眼淚掉了下來。

竇憲鬆開了，悄聲道，“彆叫。”

履霜握著他的衣衿哽咽，“我聽他們說，你要去潁川郡...”

竇陽明家的不為所動，隻道，“這是侯爺叮囑的。您睡好了，喊奴婢出去服侍。”替她關上了房門。

成息侯很早便起來了，替履霜再三地查抄行笄禮要用的衣物、金飾。而後又去門口親身迎兩位侯爺和他們的家眷。

履霜心中失落，漸漸步入閣房。

一起上，履霜逮著空，好不輕易地鼓足勇氣問了句“雲嬸，二哥吃了嗎？”被她以恍惚的“奴婢不曉得”回了。如此履霜再不敢問，一起沉默著回了房。竇陽明家的叮嚀，“女人出來眠吧，奴婢在外頭守著。”

想到這裡，內心驀地一驚，卻也不敢等閒打攪了那人。提著一顆心放緩腳步，悄悄今後退。隻待一到門口便大聲呼救。

成息侯聽他說“竇將軍”，而非平常來往時所說的“二公子”，心中這才明白，聖上是藉著履霜生辰，表揚竇憲呢。麵色和緩了下來，不再那樣嚴峻，恭敬地往頤誌殿三拜，“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親身引著王福勝去喝茶，又轉頭悄悄叮嚀竇陽明去購置送他的禮品。

——不想他去，捨不得他。可也隻能讓他去。

竇憲內心明白，潁川郡現在民氣不穩，恐怕不會服調配。聖上是存著這份心，方纔令他晚去的，心頭湧上暖意。隻是如許的感激到底不好宣之於口，不然豈不是陷聖上於偏疼之地。便笑道，“多謝陛下疼我。十一月走，臣剛好能看完mm的及笄禮呢。”

履霜忙道，“這如何敢當？雲嬸自去歇息吧。”

終究比及成息侯用過午餐。她服侍著他服了藥，低眉順目道，“爹睡一會兒吧，我也回房裡眠一眠。”

那一日天朗氣清，是個很明麗的日子。

“哦？”聖上暴露很感興趣的模樣，“你mm是甚麼時候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