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紈絝[第2頁/共3頁]

箏聲降落，伴著輕柔女聲：

紅蓮作為花魁，容色確切上乘。張軻早已是她的入幕之賓，此時也不急色，想著讓她操琴他作詩，展展文采，得美人兒一番傾慕。

朝張軻拋了個媚眼，她神奧秘秘道：“大人可知我們汴都城最美之人是哪個？”

蒲月初五端五日，有人待在家中吃著粽子雄黃酒，亦有人街上閒逛、郊野踏青，香月樓今兒倒是冷僻很多。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忽瞧見窗外的姹紫嫣紅，這才吟道：“日出東來春花開，紅蓮與我把花采，要問紅蓮是哪個，世人皆知我所愛。”

琴聲靡靡，一人替他剝著葡萄，一報酬他斟酒，張軻左擁右抱好不歡愉。

那女人趕緊緊走幾步，來到他身邊，伸手撫了撫他的胸膛，輕聲道：“大人息怒，奴家就不賣關子了。汴都城確切有個女子美過紅蓮，端的是傾國傾城的人物，不過卻冇多少人曉得。因為她啊，”頓了頓，她垂下視線藏住裡頭的思路，輕屑道：“隻不過是個小丫環。”

“唔！”張軻正吃著酒，聞言差點冇噴出來。

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

瞧他把這美詞生生說成了穢詞，紅蓮麵上不顯，心內卻如同滴血。雖是淪落風塵，每日倚欄賣笑，可誰是天生浮浪的呢，誰不想如詞上所說，得個善待她的夫君呢？《我濃詞》是風塵女子心頭上最純粹的祈盼啊，求而不得已是夠苦的了，還讓人這般踩踏！

將我兩個一起突破，用水調和；

好笑的是，女子彷彿已不再抱著希冀，將這少女閨閣經常常咀嚼的詞封入了灰塵中，這詞反而被男人廣為操縱。

重情重諾的才子也不是冇有，隻不過太少了些，一百個裡頭能遇見一個便是老天開眼了。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情多處，熱如火：

“自是紅蓮。”他想都未想，這還用問，都城第一美人兒，傻子都曉得。

“是，奴家謝大人體恤。”紅蓮暗勾著嘴角，目送他出了門。

這是管瑤姬管夫人的《我濃詞》，寫了一個女子盼著被一心一意對待、伉儷兩情纏綿的誇姣心機。本該天下間的女子紛繁效仿，將此詞吟給夫君聽，希冀打動對方，以後琴瑟和鳴恩愛一世。

是以，香月樓裡的女人反而將這詞記得最深，紅蓮亦是從往昔恩客口裡學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