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頁/共4頁]

綠鶯淒淒地笑了笑，口氣決然：“你卻不知，實在自那歸去了吳家後，我便絕了與吳公子相守的動機，退一萬步講，即便老爺肯成人之美，我也不想跟吳公子再有任何乾係！”

綠鶯羞答答地點點頭，偷偷打量這法號喚奧妙的比丘尼，似是冇長自個兒幾歲，她說她是汴京郊野陵水庵的弟子？

按理說她和秋雲經了吳清一事，也算是磨難與共過的主仆了，前幾日還靠近著，為何這幾日忽地就對她冷酷起來？是她多心了還是秋雲在那裡受了欺負？

“小徒弟為何不在庵堂，為何要替邢仁堂出診呢？”

晚膳還未至，隻能說話打發風景，馮元隨口問著：“家裡人呢？是死了還是罹難了，為何賣你？”問著問著便起了獵奇之心，“為何不賣到大戶人家，恰好是那落魄的劉家？”

秋雲理所當然地直點頭。

秋雲訥訥地撓撓頭，欲言又止。見綠鶯朝她鼓勵地眨眨眼，她才拋開顧慮，豁然地笑了笑，抿唇回道：“奴婢方纔想通了，是人都想過好日子，便是換了奴婢，估麼也是這麼選的，故而又那裡有臉再生女人氣呢！”

綠鶯哭了一通，也好受了，聽他問話，點點頭，接著又搖了點頭，垂眸道：“奴婢當時小不懂事，現在瞧來，奴婢那弟弟不似爹爹親生。奴婢後孃常日愛塗脂抹粉招蜂引蝶，奴婢現在想起曾不止一回瞧見有男人進她屋子。這些爹爹皆不知，奴婢那弟弟模樣和性子亦不似爹爹。”她豁然一笑，“當初是恨的，現在不恨了，他也算得了報應。”

秋雲抬開端，見她麵上急色，知她是至心體貼自個兒，內心忽地生了些慚愧。

出乎她所想，馮元哈哈一笑，見她是非明辨，非是那隻知愚孝的傻子，竟甚是讚成：“恰是，他敢賣親女，老天冇劈他算便宜他，該死他頭頂綠油油。”

馮元風塵仆仆地返來，在府裡歇了幾日，睡了好幾場飽覺纔來南門宅子。

馮元眉毛一豎，聽得心火直冒，一掌拍向桌案：“真是混賬！”想不到世上另有這般的親爹和惡母。瞧她哭得抽搐，他問：“你恨不恨你爹？”

“也好，多謝施主，貧尼回庵後定會在功德簿上為女人記上一筆。”

綠鶯見狀，趕緊攔住，將她攙起，拉著她一起坐於床邊。

不對！這麼客氣，這麼疏離，毫不是她多心！綠鶯將那茶盞接過來放到一邊，抓住秋雲的手孔殷問著：“你這幾日甚是古怪，你我名為主仆，可你亦曉得，我也是奴籍，是以從未將你們幾個當主子般看低，你有甚麼難處不能和我說呢？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與我說，我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