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花[第1頁/共3頁]

“你不消喊了，王爺不在。”她怎會給她留機遇、機會讒諂她。既然這個孩子必定要流掉，她便助她向前走一步。“打胎藥是你的侍女璉瑞去買來的，也是你的宮女藏在廚房中的。有城北街尾藥材鋪的伴計為證。”她唇邊噙著一抹嘲笑，“哦，對了，另有這包紅花。”飄桂從外走來，將一包紅花扔在了她的麵前。“你讓璉瑞偷偷藏在我院中的紅花。”這一次她有了籌辦，怎會再讓她讒諂呢？

寧安驚奇，隨即低下頭。“不過是夢罷了。”

出了客堂，轉過院角，是上林苑。滿園翠綠索目，紅紫迎人。當真是斑斕乾坤，花花天下。

他拉著寧安停下，將牡丹插在寧安的髮髻上。他看著寧安，笑著點頭。“果然合適你。”他牽著寧安的手持續向前走，“你曉得嗎，這幾個月，我老是做夢。”惡夢。

寧安立在她的床前，沉著一笑，“雪姨娘此言差矣，如何能是害了呢，清楚就是我幫你了。”已經死掉的胎兒，當然要早日打掉。“你的安胎藥是我換掉的，你腹中胎兒已死，再喝安胎藥也是多餘。”

“王爺，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可他從未信過她一次，現在，她已經說膩了。也不肯信他。

她輕笑，轉成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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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冇有阿。”寧安悄悄道，言語中儘是寥寂，“他們死了，通敵賣國，死無全屍。”她的爹，四個哥哥，一個弟弟，包含她，都死了。

“我先是夢到看不到的頭的此岸花花田，又夢到看管花田的一個女子。以後，又夢到了夏侯老將軍以及少將軍死了，我還親手殺了你。”剜心後，血流各處，洇染了她的衣衫，一點點從她身下洇開，直到全部大殿都是血。

寧安點頭，“當然不能脫身。”因為這劑打胎藥，便是她叮嚀了飄桂，讓飄桂去廚房煎好送過來的。或者說，這幅打胎藥，就是她送給她喝的。事就是她做的，如何能夠脫身。

“小安，你信我一次。”寧王沉默半晌，眼中閃過一絲痛心與焦灼，他驀地抱住寧安。

寧安微微偏頭，笑意渺漫如煙雲，帶著濛濛雨氣。“我是不信你的。”就如同你向來未曾信過我一樣。常常想到，心頭便如刀割。已鈍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割著她的血肉。撕扯下血肉，一下疼過一下，生不能，死不得。

雪姨娘院中的燈亮了一整夜，大夫以及接生嬤嬤來的時候，她已經因為疼痛暈厥了。第二日她一醒來便哭，她伸手指著寧安，聲聲泣血。“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