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半夜彆離[第1頁/共3頁]

“誒。”

“用飯！”韓父敲敲她的飯碗，怕羅綺年內心難受，便說：“老邁明天半夜走了。”

韓父棄了勺子，端起碗來吸溜吸溜喝下一大碗粥。垂教員的表情不好，做飯的味道便不好。

羅綺年發笑：“爹，這都哪跟哪兒呀。”

短短幾句話，卻用儘了她平生的力量。

一席話稍稍解了韓父的憂愁，一陣睏意襲來，他大大嗬欠：“老頭子我要睏覺去了，你也回屋吧。團團還小，涼不得。”

每天夜夜口口聲聲唸叨四弟出息……軒子聽了內心難受哇。他雖冇說出來過，但我懂。另有娘擔憂我小弟聰明，將來成績比四弟高，便不叫他幫忙我小弟。我都看在眼裡。我雖不氣娘，但是卻心疼軒子啊。”

韓父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同她一起送彆韓軒。此時白叟老淚縱橫，渾濁的雙眼更加恍惚了。

許是夜風凍醒了他，許是感遭到孃親的哀痛，許是認識到他爹已經走了。團團打了個嗬欠，漸漸惺忪睡眼。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即便在黑夜中也能看清。

然衣錦歸故裡，馬壯人強，熒光彩布。兄弟含笑出戶迎，妻嫂下階傾己顧。蘇秦本是舊蘇秦，昔日何陳今何親。娘常日對軒子多有忽視，無外乎他因破相不能插手科考光宗耀祖。而四弟能，娘多疼他理所該當。但是娘對二弟三弟另有秀兒也照顧有加，偏不看他一眼。

“做甚麼？人綺年年紀悄悄的冇了丈夫，團團小小年紀冇了親爹，他們不找丈夫不找爹啊？即便他們不找，我也要幫他們找的。不然孤兒寡母的多不幸啊。當然，我們兩老也會照顧他們的，但是我們半截身子埋進泥裡的人能照顧他們多久？”

“你是個好的，萬一老邁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消替他守著。”

“夜裡涼，你快抱團團回屋去吧。”韓父回身，偷偷摸了摸眼淚。

千言萬語，能說出口的隻要寡淡的感謝二字。

她早餐也顧不得吃了，指著韓父說：“你看著他走的？你為甚麼不攔著他？另有你為甚麼不喚醒我？好歹攔一攔他保不準就竄改主張不去了呢。”

“綺年，對不起。”

“爹？”韓軒驚奇，不信賴他爹會說出這類話。就連悲傷抽泣的韓母和心灰意冷的羅綺年都猛地昂首看向韓父。

“你要死了，我找個靠得住的誠懇人照顧她。”

“垂教員的，老邁上哪兒去了，早餐也不吃。白叟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成仙咯。你快去喊他來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