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女帝師一(68)[第2頁/共6頁]

我歎道：“‘潁川、弘農可問，河南、南陽不成問’[123]。”

史易珠嗬嗬一笑：“不錯，倒是易珠吝嗇了。”說罷轉了話題道，“邇來火線的戰報，大人可聽聞了麼？”

我隻是詰問：“皇後孃娘和史女人說了甚麼？”

綠萼戀慕道：“這些一年到頭都在景園奉侍的人，夏天下水捉魚，夏季冰上起舞，比在宮裡拘著強多了。”

史易珠笑道：“易珠隻待陛下打了敗仗回宮來，好好整治一番。有些人仕進做得太久，也該歇歇了。”

我低頭不語。史易珠接著道：“皇後一聽聞征馬不敷，便立即要看賬目，想來也不是毫無所覺。隻是她畢竟高高在上，司政、三司，戶部，兵部誰也不說實話，誰也無可何如。這便是朝中情勢。”

綠萼有些不美意義起來：“有些年冇來景園了，要住一年，經曆一回四時，那纔好呢。”

我心中已經猜到幾分：“說罷。”

史易珠笑道：“誰讓大人是菩薩心腸，成日裡這也要救、那也要救，我自誇知己，隻好幫大人想想體例了。”

她的絲帕已經濕透，我隻好塞了本身的給她。我也不接她話，隻問道：“你可聞聲皇後孃娘和史女人說了甚麼？”

嘉芑站直身子，盈盈施禮道：“下官徐嘉芑拜見朱大人。”

史易珠道：“若不是大人選她入宮，她如何能那樣等閒便見到皇後？恐怕這會兒在牢裡陪著父親呢。”她凝眸半晌，俄然又問，“大人是想援救她麼？”

史易珠笑道：“實在賬目做得很好，本來是看不出馬腳的。但是他千萬想不到，皇後會尋我來看。易珠來自官方，家裡又是行商的，暗盤裡馬價多少，易珠一清二楚。”

史易珠道：“北燕數次請和，陛下卻回絕媾和。這時候多數已經在盛都城下安營了。”

我曉得，朝中很有反戰之人，天子一貫不喜。這一次天子不好對言官動手，便將肝火都撒在徐太常頭上。在太廟起火之際尋人上書反戰，不是自尋死路麼？想來徐太常不會笨拙到如此境地。我歎道：“那徐女巡……”

我摘下珠花，怠倦道：“也是才聽人說的。且容我好好想想。”

我又問：“究竟說了甚麼？”

嘉芑拿帕子拭淚：“本想趁著送公主回玉華殿的工夫，再求一求娘娘。誰知史女人在跟前，不好說的。姐姐，我父親真的是冤枉的。平常他常在家中與我說，當今是明君，毫不會由著北虜寇虐、百姓刻苦，他怎會找言官上那樣的奏摺呢……”說罷抽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