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禦史[第3頁/共10頁]

九哥大驚，把臂攬她起家，道：“這卻又是說甚話？我不與你說，是是以事原便好笑，彼時嶽父說那林皓是‘老婆外祖母孃家侄兒孫子’時，朝上笑倒一片――都笑黃燦多管閒事哩。”

現卻不提這話了，還是照著原判，隻不叫富商催討原銀，也是因京兆厭這富商一把年紀腦滿腸肥卻妄圖美色且有仗勢欺人之嫌，要他噁心噁心，有個經驗。他原還想將林皓革了功名，冇想林皓太不頂事，連個秀才也不是，隻好發覆客籍，又行文與江州知府，使嚴加管束，休令出了江州。

連京兆也覺他說得有理，且京兆曉得，這等高價“雇”來婢女，多數是仆人家收用了貨，如有個婢女脫出時還是處子，反是仆人家“高潔”了。這等高價“雇”一個少女，為是甚，買賣看都是心知肚明，此時再假裝不知內幕，又裝節烈，端的是婊-子要立牌坊，拿旁人當瞎子聾子傻子了！

滿朝懂行都讚這鐵禦史：同是參人，怪道黃燦參不出成果來，鐵或人卻一參一個準兒。人比得得死，貨比貨得扔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洪謙說話用心不壓著聲音，叫旁人聽了去。有曉得褚夢麟癖好，竟編排擠褚夢麟看上銀姐之語。又將李長澤氣了一回，乾脆告病，令人喚了女兒、外孫來“待疾”。這是孝道，母子兩個立時便回。家中無了正妻，有錢阿誰小妾也覺受了委曲叫打了臉不肯安生，褚夢麟再顧不上銀姐，回家來理事。林秀才祖孫趁機跑了。

玉姐自入宮中便未曾失了慎重，此時聽了這動靜，也不由心生怒意：“林皓不消安尾巴就是頭豬！色令智昏！他道是讀個書活路遇狐仙話本，白活另有好處賺麼？”又罵褚夢麟多事，“自家還陳穀子爛芝麻醜事一籮筐，又伸手與人添費事來。他倒好賺個仗義名聲兒，卻將燙手山芋丟往彆人懷裡！”

這便是連銀姐父母也無從辯駁，須知凡立契，買賣兩家都須簽書畫押，迎兒身契上買家確是簽了林皓名兒。頂天隻能說是林皓半途見她美色，欲行奸騙之事，不然何故北鄉侯府將林皓與銀姐一道拘府中數月？莫非不是因知其事不好，是以諱飾，欲行犯警之事？

官家問道：“卿有何言，何故打斷禦史？”

褚夢麟忿而歸家，卻又遇著他嫁出去一個女兒自婆家跑了返來。

林老秀才與林皓父親羞慚打動不已，隻說押了林皓歸家，再四說不敢再添費事。父子兩個內心都明白，經此一事，洪謙內心已是不喜了，再添費事，不定洪謙要如何應對。且此事經禦史鼓吹，又有京兆之判，世人都知是林家行事不周，拖累了洪謙，洪謙倒是夠仁義，林家若再肇事，便無人會說洪謙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