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男裝[第2頁/共6頁]

李媽媽口中熱氣噴到玉姐耳朵上，原就癢，及聽了這話兒，玉姐便忍不住直笑，又揉耳朵道：“我都醒得。”聽了叮囑，笑吟吟發了賞錢。又說小茶兒：“你有甚要捎帶，都交與媽媽捎歸去。”還叫朵兒與李媽媽多說說話兒。自引碧桃、青柳去看章哥。

待李媽媽親領著人往各家將江州繡品，往見了各家女仆人，又將物什奉上，便輪著各家問候秀英。李媽媽便說：“懷相極好，隻是天又熱，不敢出來，家中又有事。”便有人因問何事，李媽媽便將說與秀英之語再說一回。實是這褚夢麟名譽太大，眾女一聽是他家內出來歌女，便不好覺著是秀英妒忌了。

九哥卻與玉姐一道用飯，雖是食不語，麵前擺放皆是他喜食之物，卻也是無言之愛，九哥也用得暢。食訖，漱了口，撤了殘肴，兩人各捧一盞茶，玉姐才漸漸引他說話：“褚夢麟走時送我爹一班歌女，將我娘嚇了大跳，怕金哥長大看著學壞了哩。”

玉姐問道：“阿家可好？”李媽媽道：“好，正要籌措與家裡七姐說親哩。”玉姐道：“可相中哪家小郎？”李媽媽笑將頭兒搖一搖：“這卻並不知了，想是還冇個定論？”玉姐一點頭道：“這倒是該細心著些兒。看這繡屏，我倒想起本來小時候兒玩過繡球來，我偏喜好江州繡藝。媽媽歸去，叫她們做幾個來，或一月或兩月，把來與我，要大紅。章哥也漸大了，好與他玩。”李媽媽道：“歸去便叫她們做來，一應針線布料都用頂頂潔淨。”

經邇來之事，洪謙方發覺，褚夢麟昔日做下事情無人管並非旁人不計算了，乃是彼時抨擊有些個雞肋。日積月累，已是忍無可忍，到了眼下倒是要開端算總賬了。看鐵禦史之彈章，一本還比一本狠。今後還不定有甚事！洪謙當機立斷，將這歌女送走，便依秀英之議，尋個平靜庵堂，要有個峻厲徒弟，管束這一乾歌女。

九哥歎道：“你我雖不便，禦史卻也是公忠體國，冇了他們，隻怕咱做錯了事也冇小我說一聲兒，有錯而不能改，必致大禍！以報酬鑒，可知得失，禦史不成輕，不成欺，還要供著他們哩。囉嗦便囉嗦罷。”

秀英道：“我怎能安得下心來？百姓人家，哪家嫁出個女兒常日不得見麵兒？我也不曉得她是胖了瘦了，是渴了餓了，內心惦記哩。她常日裡是個有成算，畢竟還年青，伉儷吵嘴時，外頭，另有親戚做轉圜，那邊頭人，不落井下石就算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