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煩惱[第4頁/共7頁]

洪謙返來了，且甚事冇做，闔家高低心便安了下來。秀英見著他，淚珠兒不由落了下來，一手扶腰一手撫腹，道：“冇知己賊，你可返來了，這孽障不照你麵兒不肯下來哩。”洪謙道：“他是心疼親孃哩，怕你倉促出產，冇人照顧，方不肯來。這是數落我哩。”兩人一遞一遞說話兒，秀英心漸安，洪謙卻想，後半晌該見見大夫、穩婆。

這日早朝，四周人都覺著北鄉侯心境大好，彆人尚未入京時本章先上，朝上早議了他功績、定下與他犒賞。洪謙已因女兒入主東宮封為北鄉侯，且此番功績稱不上太大，故不升爵位，他又做國子監司業，官位亦是不低，政事堂便議定，賜他帛五百匹，金五百兩，錄其一子。

土司後輩離家數千裡，沿途見聞已覺天寬地廣，及入京，有望洋興歎之感。原家裡，覺寨外城池也算熱烈，入京方知何謂繁華。不由生畏敬之意。

安產且要耗神吃力，何況催產？洪謙素判定，此時心中也不免焦灼起來，書房內踱了數個圈兒，終拿定了主張：“便催產罷。”貳內心，兒子也有兩個了，秀英安危頂要緊，再叫她懷下去，恐秀英身子要受不住。這孩子順利產下好，有個三長兩短，也隻當與本身佳耦無緣，抑或是去與他先頭哥團聚去了。

大夫自秀英到產期而不策動時，便暗中預備下了催產事件，此事端是萬事俱備，隻等能做仆人發個話兒。催產時，洪謙於旁看著，待秀英策動，他便叫兩個五大三粗穩婆“請”將出去，隻能於房門外踱步。秀英這一胎生得比頭胎生玉姐時還要艱钜，直到半夜時分，方產下一男，頗肥壯，臉兒雖皺著，分量一絲兒也不輕，哭聲亦頗宏亮。

洪謙道：“好生讀書，都京中，但有不便，可說與師生，如有人禁止，也可來尋我。”土司後輩一起來也知洪謙身份，不好一向伴隨，隻得與他告彆。這些個土司後輩，頭一課不是讀書，而是習官話禮節――這倒是後話了。

西南夷亂已平,北地虛驚一場,宮廷表裡、朝廷高低,心內都頗喜好。歡樂卻還是兩小我，頭一個是玉姐，她爹自那西南潮濕煙瘴之地返來了，不但未曾折損，反有功績立。第二個是慈宮，她大好一個侄孫，如狼似虎胡人手裡掙出命來建功,也是暢懷。

玉姐情知九哥不是那般人，卻也不由心頭打起了小算盤。她與慈宮想到一處了，皇後先遣宮人出宮，次後必是要再選人入內，這些事都是皇後主持。過個3、五年兒，人也養成了，鮮靈水嫩又曉得宮中忌諱了，背麵事便不消多言了。玉姐回東宮路上，愈笑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