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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散大夫家娘子道:“也看相處哩。皇後看著嬌嬌怯怯南蠻子模樣兒,內心硬哩。傳聞……原是女戶人野生出來,性烈心硬。這回明擺著是一個要拿捏另一個,另一個也要立威。竟是誰個心狠誰個能贏。”
她兩個說得歡暢,卻忘了京中勳貴姻親盤根錯節,這錢氏乃是義安侯董格妹子兒媳婦兒,因家大兄弟多,分房兒出來居住。義安侯孫女兒倒是說與了金哥,這親戚說近不近,說遠實不甚遠――皇後孃家親戚少而又少,義安侯家是比林家還要端莊親戚。
然她死了兒子,又與嗣子分歧,處境又不幸,那一等美意便忍住了不說她是非。她偏又好自鬨出些個事來,叫人不得不說。
中散大夫娘子道:“這也是。也是皇太後犯了昏了,哪家個婆婆不想著兒子家宅敦睦?她便好弄攪家精去叫兒媳過得不安!可見不是親生,便不為兒子想,隻想著本身好拿捏兒子媳婦。既不以至心待人,也不怪旁人與她也隻是麵子情了。”
錢氏道:“哪有這等事?皇後好個佛道,極心善一小我兒。又是那蘇先生門生,知書達理人,能心硬到那裡去?莫非不是依著禮來?”
原侯夫人撇著嘴角兒,嘲笑道:“這些小我,先時口上說著不料,內心實不盼著大郎過於出挑,樂得‘江山代有秀士出’隻盼著好多出幾個‘天降奇才’來纔好。現在娘娘再看,還不是要盼著大郎穩贏了纔好?”
君即位頭一仗,九哥是極看重。勝了,他也麵上有光彩,且能叫胡人誠懇數年,與他些時候喘氣,清算先帝時留下一地雞毛。
兩下碰上,陳熙先叫死守不出,又寫了摺子進京,言辭肯切,言明胡人來勢澎湃,當要等得他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纔好開門迎敵。蓋因天朝士卒實不如胡人體格健旺氣勢強,須得依著堅城深澗耗了仇敵士氣,對陣時勝算纔好大些。
與她熟悉人都曉得她這愛好,眼下不消畏這皇太後,那一個丈夫隻掛一中散大夫職便道:“叫她招惹皇後去,那是個好招惹人麼?才入宮便好打她臉一小我!官家又不是她親生兒子,能向著她?”
京中貴婦多是北人,對南邊人實有些兒瞧不大上,玉姐雖不好惹,卻又年青。崇安侯夫人有一恨,她庶子越淩得了洪謙青睞,帶往西南走了遭兒,做了個縣令,端莊有了官身。越淩心疼生母,各式哀告,將生母攜至任上,今後脫了崇安侯夫人毒手。崇安侯夫人少了個出氣筒兒,心內自是不喜。一罵越淩不守端方,是個違孝子,二也犯洪謙多事。前者好罵,後者不敢罵,隻好說事時,不時拐到他家添上一二句無關痛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