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安泰[第2頁/共5頁]

陳熙亦不負重望，冬雪飄下時候，親擇了兩千精銳，皆反穿了羊皮襖子，身上披一白布，馬裹了四蹄，亦覆以白布，趁雪偷襲。

秀英這纔不唸叨了，卻也隔不幾日便去看玉姐。因玉姐有孕，她身為母親常往探看亦無不當。畢竟是親孃，去便看出玉姐分歧來，便問玉姐：“我看娘娘這幾日氣色好得很，但是有甚喪事？”

崇慶殿原當補葺，以供玉姐移居，玉姐以國度財力吃緊之故，並不催促，隻說：“來歲三月前能住便可，過了三月，恐這孽障等不及要出來，隆佑殿卻做不得產房。”九哥聽了，愈發感覺申氏說得有理。

先是，過了年，圍城之虜便漸撤了開去，到得仲春，已悉撤。蓋因春日已至，草場漸綠，也當放牧牛羊了。劫奪並非回回有收成，總要靠牛羊填肚子。又因久攻不下，又無戰績，各部也漸不聽使，虜主亦須退而重整，以待機會。

秀英連連頓足道：“你怎恁大膽兒？你怎恁大膽兒？婦人待丈夫原是要哄著供著，捆著拽著，休叫他走遠兒了，你將繩兒解了，不怕他跑了？”

玉姐道：“莫非要我擔憂他一輩子，防備他一輩子？說開了，相互放心，纔是過日子哩。他做了官家，莫非便不是我丈夫了？”

九哥唯唯。

玉姐隻做不知，將這二物置室內供奉起來。便於嶄殿內，擇選賜往宮外之物――洪謙生日，正仲春十六。

九哥瞪大了眼睛道：“這、這、這的確荒唐！怎能供奉這些個強盜？”

現在申氏卻不須如先帝時那般拘束了，雖還防著物議，與九哥伉儷見得卻也多了。天下父母雖是普通疼孩兒，離得遠阿誰，終是掛記多，不知不覺，竟比離得近疼了。聽九哥如此說，便笑道：“我說冇錯罷？你待人好，誰個傻瞧不出來？她自也會待你好。”

仲春裡，崇慶殿補葺一，玉姐遷至崇慶殿待產，章哥因年幼，亦隨她居住，倒是安設於東配殿內。臨入住前，大相國寺奉以銅佛一尊，平靜奉鼎一座，各為鎮宅。將皇太後氣個倒仰：我又未曾臨行前做甚鎮魘之事，這是要做甚？！

九哥亦默，很久，方道：“議便議罷，我是不肯再出錢與強盜了。”

梁宿越聽越出神，拍案道：“大妙！”

玉姐心內想倒是，好與章哥做個同窗，不然宮裡女子寺人皆陰柔，養成先帝阿誰樣兒，哭都來不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