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妥協[第2頁/共4頁]

九哥道：“如何明示？又如何取信於人？我為君，當字字千鈞。為一事，一而再、再而三剖明，如何使得？！”

太皇太後原打量著梁宿來做說客，她便好發話，叫九哥亦不成忘吳王係之生恩。不料梁宿與太皇太後說話兒，起先說著都好，太皇太後肚裡明白，也與他台階下。待梁宿與太皇太後說及酈玉堂佳耦時，太皇太前麵上便變色：“說吳王，怎又說到渤海郡公了？”

至此，太皇太後降下懿命，九哥綴朝七日，酈玉堂晉為郡王。

九哥叫他說得一張臉兒黑似鍋底，細看時，卻又是黑中泛著紅、紅裡透著白、白裡滲著青，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梁宿內心恨不得天上劈道雷下來，將這滿嘴裡跑馬黃燦劈死算完！梁宿等人，千怕萬怕，便是怕九哥有“逾禮”之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誰都曉得了，卻誰都不能捅破這層紙。

說得黃燦心頭一涼，本來躺倒，此時爬將起來，一隻手兒還朝鐘慎伸著，口裡道：“慢走！我本意並非如此！”

卻說，這梁宿等人先諫九哥，得九哥之諾，便請見太皇太後。

九哥將手兒有力一擺，道：“他是禦史，總不好封了禦史嘴，縱他是胡說，也不成降罪，不然今後便無人肯勸諫了。眼下，莫非要依著他？”說話時，已將眼睛看向梁宿。

朱震道：“使得。”

田晃恨聲道：“這個黃燦！”

說得梁宿臉上一紅，旋即又覺氣壯――老是得了九哥答應，不做今後與酈玉堂追諡天子之事。便說：“臣等已諫官家，官家許效漢宣帝故事。”太皇太後道：“那是個甚故事？”

九哥沉默，心內實升起一股肝火，卻又有些黯然，道：“如此，使得？”內心卻道，這體例卻與大姐想一樣，看來他並非有歹意。

九哥將牙一咬道：“我也自幼讀詩書，如何肯做逾禮之事？”蘇正原與他眼兒對眼兒，一絲不肯讓，此時便垂下眼來，沉聲道：“如此，是社稷之福，亦是官家之福，是臣等之福了。官家以禮立，若自家壞了禮法，吾不知厥後者當如何自處。”語畢，顫顫悠悠，又站往原處了。

九哥聽他開口，心頭是一鬆，拿眼睛往下看。丁瑋心頭一動，道：“自是不成令此輩借官家邀名。”他卻擔憂蘇正所言之事，怕九哥將情麵做過了頭兒。

梁宿垂眼道：“官家如此身份，縱官方，也要有些個說道，何況為君，天下眼睛看著？君卻有一策，可解此困。隻是……請官家言而有信，毋令君臣貽笑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