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婚喪[第1頁/共6頁]

非論是玉姐強勢還是申氏讓步，實在都是官方法例。玉姐這裡，官方佳耦便是如此。申氏這裡，過繼了就是人家兒子了。

六安王妃卻順勢道：“我卻又要說不明理了――你現在孫兒都好立室了，便休要做那瞻前不顧後事兒了，先王與你留下這些個小兄弟小妹子，你也曉得愁。現在你爵不比先王、也無有個進錢拚集，聖眷不能比四叔家，咱休再多養閒人了。你又孝期，便少些姬妾、休再生養，成是不成？年青時我並未曾多勸你，現在老了，倒是保養身材纔是福。”

說得六安王也不言聲兒了。雖說現在官家已有兩個兒子了，帝後又都年青，用不著過繼彆人子嗣，然先帝朝因過繼之事，很多將女兒嫁與商戶宗室都覺叫打了臉。委實貧苦過不下去不要臉倒也罷了，六安王家如許，卻都發了狠。

申氏道：“該著年老邁嫂做事主，我們這般惹人諦視卻不是功德哩！他們看重我們不過是因九哥罷了。九哥本身尚一身官司，咱該當謹慎行事纔好。”

玉姐道：“我看他生得好來，常聽白叟們說，小時候胖不算胖，小時候都雅，也一定長大還是都雅。”將申氏逗得笑了，玉姐也不叫安氏接回湛哥，儘管叫申氏抱著。

既有了太皇太後懿命，又有政事堂諸相為之做保，九哥便為吳王綴朝七日，雖綴朝，恰好省了廷議磨牙工夫，即擬旨過中書門下，晉酈玉堂為渤海郡王。酈玉堂是個二婚，德配大申氏即追封為郡王妃，次方是九哥生母申氏，封做郡王妃。九哥親兄酈乾生天然是世子，其妻為世子妃。若非是吳王喪期以內，倒真是件大喪事了。

六安王妃道：“也不怪他們，日子都難哩。”申氏道：“也不訪般做派來。”妯娌兩個，一個成心賠罪，一個用心相讓，互說了幾句兒，內心都明白酈玉堂這昏也不是真昏，真到酬酢過了，申氏纔去看酈玉堂。

卻說安樂二年仲春裡,九哥尚未出先帝之孝,親生祖父吳王又薨,為著禮節朝廷騷動數日,終是各讓一步,連同九哥生父酈玉堂之事,一併有了章程。倒是諸相不成恭維曲附,請九哥守禮，一麵又為九哥做保,請太皇太後出麵援助九哥。兩下裡“各退一步”，既遵禮法，又全情麵。

申氏早“昏疇昔”時便覺出不對味兒來，一“醒過來”，聽著長媳令人傳話兒出去，不由點頭。待聽聞酈玉堂也“昏疇昔”了，便起家要去看他。那頭六安王妃亦轉了過來，傳聞她要去看酈玉堂，也不好攔。申氏卻把著六安王妃手兒道：“與嫂嫂添費事了。”六安王妃亦知其意，也歎道：“一家人，說甚費事不費事？他們也是，並非不知禮數人……”申氏道：“卻不當這般做派！哥哥嫂嫂平素哪處對不起他們來，喪事上卻不將喪主放到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