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禮佛[第3頁/共4頁]

八月裡，秋高氣爽，天高雲淡。

程老太公倒坐毛驢上，不信地揉了揉眼睛，又揉揉，忙趨驢上前，個算卦、寫信、讀信攤子前定住了。

出去林老安人與素姐便問本日如何。

秀英大急：“你許甚願？” 因傳聞小孩子嘴靈，她恐怕女兒許些有冇有。

次便到程家，連同何氏母女空肩輿都跟了來。到得門首，秀英玉姐下轎，程謙便數出錢來付了四頂肩輿錢：“我去還馬，你們先出來。”

逛逛停停，頗費些時候，世人看玉姐生得敬愛，鼓著臉也很風趣，都隨她步子走。娥姐亦是嬌閨女，家中無弟妹，頭回看小妹子，竟然也耐下性子來等，倒把玉姐臊得臉紅。略大些寺廟便不止一尊佛，前殿後殿，正殿配殿，一殿一主。

秀英稟性剛烈，抱著玉姐也不得不心中躊躇――或許真是本身未曾誠懇禮佛呢？又見主簿娘子也很成心動，暗道不過是破鈔些錢米，也算是為玉姐積善求福。若說心誠，自家也是誠哀告子來。

何氏搖簽，搖得其中簽，不好也不壞，娥姐與其母同。程謙並不搖簽，秀英與玉姐恰搖同一支簽，請僧報酬解，卻隻得“功德多磨，終成正果”八字。秀英略不快意，玉姐仰問程謙：“爹，這是不是便如登山普通？累是累，終到了這裡？”

玉姐卻不知家中長輩為她犯愁，本日天好，秀英稟過了長輩，與主簿娘子一道往江州西南山上之慈渡寺裡上香許願。傳說慈渡寺內供奉有佛牙，平常不與人看，香火極靈，長年累月有人進參拜，另故意想事成返來還願，端是人流如織。

程謙策馬過來，玉姐一開端：“爹來了，把簾子打起，我要跟爹說話哩。”

秀英每見家中之人，便易生有力之感，此時不由道：“太公呢？”

秀英便橫玉姐一眼：“好好一副鐲子，她倒留下來了。”

秀英戳女兒一指，由她步行上去。山路於程謙秀英等人並不顯長，玉姐走不百十階，已額上冒汗。李媽媽忙從背麵趕上要抱，玉姐連連擺手，一張小臉泛著粉色：“我自個兒來。”

秀英道：“娥姐該有這等大福分纔是，少不得做個官娘子，這丫頭懂甚？”這卻不是胡說，娥姐父親是個官兒，玉姐父親是贅婿，饒是秀英好強，也隻好認一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