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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繼母比他大不十餘歲,雖已滿頭銀絲,精力卻極好,聽梁宿如此一說,便道:“你是宰相,肚裡好稀有兒,說話不成失於輕浮。皇後,國母,如何敢不敬之?又未曾使官家無子,又未曾乾預朝政,後宮原該著她管,隻消穩定,她怎生管,由不得旁人插口,你怎也有事無事拿到口邊說上一說了?但是內心還是覺著她不敷道?你也說現在費事又省力,便是於國無益,何故敢不敬?你怎敢以自家年高資格老,便瞧中宮年青至有忽視之意?你也是這般與官家說話麼?!你胡塗!”
九哥這一年過得極舒心,因與胡人媾和,又不似往年那般或要與很多“犒賞”或要糧備戰,花得少了,國庫節餘天然便要多。九哥預備將這節餘些錢分撥出一筆二十萬貫,卻拿來構築販子行走之門路。內廷能夠出本錢運營,朝廷卻不好也做經紀買賣。朝廷出錢修路,並免過關抽稅,隻須支出市買賣之稅。隻消買賣很多了,朝廷支出反會多。此是穗州等試行之地經曆了。
玉姐道:“既要尊敬徒弟,咱卻不好拿君臣之理來壓著徒弟。他杵這裡,哪個徒弟也不能端的將他與旁人‘一視同仁’,再要講那臭端方,他就更加學不著甚東西了。咱是叫他學東西,可不是叫他去被人捧著哄著玩兒。”
朵兒聽了,忙跪了下來,臉兒也白了、聲兒也變了,問道:“娘娘怎忽地提及這個來了?我一輩不嫁人,儘管奉侍娘娘。”
章哥冊封大典既成,師友齊備,玉姐放下一顆心來,埋頭養胎。這一胎來非常時候,雖是年節將近,事件頗多。往年這個時候,宮裡早忙得不成開交,本年倒是分歧,宮裡人丁又少,事情反倒簡樸瞭然。宮女寺人既經裁汰,放出不老邁不甚用者,餘下悉是勤好做活計。因人少,誰個做了甚,一望即明,又免相互推委敷衍之事。
九哥便說章哥:“聽著冇?這些個徒弟都是有學問有本領人,他們肯不肯用心教你,就看你得不得他們心了。”
梁宿忙說:“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字分辯也不敢有,隻垂手低頭,一迭聲認錯兒。
章哥一雙大眼滴溜溜一轉,仰著臉兒看著九哥笑道:“爹,我這般好,誰看我都喜好。”湛哥便伸動手兒齊截劃臉頰:“吹牛。”章哥對他道:“我比你識字多卻不是吹出來,笨!”湛哥聽便急了,兄弟兩個拌起嘴來,翻來覆去都說一句“你才笨。”
玉姐內心也痛,可貴是九哥與她一心,並不因做了官家便生出花花肚腸來。章哥眼看也大了,也讀書了,湛哥也漸懂事,太皇太後處也處得頗好,皇太後雖是不陰不陽,卻也使不了甚絆子。玉姐正想,碧桃與青柳兩個與宮正學了這些光陰,也好成手兒了,卻與她們分撥甚樣差使是好?朵兒年紀也大了,卻不好叫她做一輩子老女人,要配個如何人纔好?李長福賺了很多錢,內庫也漸豐盈,除開添本錢,餘下錢要怎生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