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天災[第1頁/共5頁]

待回到家裡，口裡將說：“我捉這很多蚱蜢好餵雞……” 見著長輩個個麵如土色，尚不知有甚事，卻嚇得住了嘴兒。有脾氣爆父母，便要將孩子采來打幾下兒，將竹籠子往地上一摜，還要踩上兩腳，將孩子嚇得直哭。

西南墾之地，皆領種稻種，氣候又較北方濕熱。算著光陰，這些個移民疇昔，年內還能再種一茬稻子，來年口糧便足了。有解纜早，本年或可收著兩季。

所可難堪者，便是靳敏所言，民人皆不敢捕蝗，恐觸怒了蝗神，再降大災。便是有些個官員，雖是讀聖賢書，心亦不安，乃至公開抗旨，上書與九哥“請毋為此荒悖之事”。恨得九哥將奏摺摔於地下，命令政事堂，督其捕蝗而焚。

田晃說這話時，乃是秉著公心，九哥邇來聽著“雨”字便覺著戳心，臉兒沉了幾分。開口聲兒便沉了幾分，問道：“如此，該當如何？”也是，蝗災不似這水旱之災，初來之時還好對付，成片蝗蟲隻要現身，不消多時，便甚都不剩下了。吃完一地，便又成群結伴兒地往另一地去，攔都攔不住。

靳敏亦不甘掉隊，上前一步道：“隻恐百姓內有愚笨固執者，既不肯遷徙、不肯捕蝗。臣嘗聞，官方有崇拜蝗神者。”

李長澤半轉了臉兒看著靳敏道：“也不須悉數全遷了，戔戔蝗災不過一時之事，待時過境遷，北方地步豈不無人耕作了？不肯遷徙人，朝廷這一季還賑得起。”言畢，卻與九哥換了個眼色，兩民氣裡卻想：恐怕靳敏說，近乎真相。口上卻不能逞強。

玉姐心內頗不自安，她自是不很信這些個鬼神之道，然自九哥即位以來，好事未免太多了些兒。又，前幾日她才炸了幾盤兒蝗蟲，北便利有災異，她很有幾分狐疑，這是蝗蟲抨擊她食其子孫。見了九哥，也謹慎接了，問他：“怎地又有事兒不成？事已至此，還能壞到那邊？且放寬解。”

蝗災初發時，當非本朝境內，倒是境外。蝗蟲將關外草都啃禿了！胡人自是曉得,卻冇阿誰美意通報。待蝗蟲於境內也生收回來之時,關外將草皮啃得能瞥見泥土蝗蟲亦飛越邊關，與境內蝗蟲連成一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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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晃卻說了句公道話兒，上前朝九哥一拱手兒道：“縱是先曉得了也於事無益，除非天肯了局透雨。”

夏季暖和又少雪,確易生蝗蟲，卻又一定是必有蝗災。也是九哥運氣，又叫他撞上這蝗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