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前程[第1頁/共5頁]

九哥恨聲道：“有甚章程？我隻恨世無剛強令！限其田、抄其家，看他們隻憑那些個限田能夠有這些傢俬？皆是吸著民脂民膏而來！皆是蠶食國度血肉而來！都是打我荷包裡拿賦稅！我恨不能誅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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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正表情好,邇來連京中謊言都停歇了很多,北方災相已成，艱钜時候已過了，隻好等著老天垂憐了局雨來，澆透了地，來歲便有收成了。若老天不垂憐，九哥也是冇個彆例，隻好求而又求——最多不過如此。事已至此，再壞又能壞到那裡去？是以九哥也看得開了。

李長澤道：“恰是因著吃不飽，才肇事哩！”一長一短將事說了。

九哥強壓下火氣，道：“哀鴻原可憫，隻誅首惡。禦史與太門生都是耳聾眼瞎麼？竟攔不住有報酬非作歹！”

於薊皺眉道：“隻恐溫孝全這般做派，北方大家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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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笑道：“我知你之心，他們都是稀有兒人，不會做得過份，他這也是叫氣著了。便是官家，當然氣惱，也未曾想要將這些小我一棍打死，不過殺雞儆猴兒罷了。你想，換了你，你家管家將你田租劃到他名下，你惱不惱？官家因知水至清則無魚，隻消、要這些小我不過份，再氣也忍了。現在鬨到民變，你說還能忍麼？”

溫孝全親開了府庫，看著放糧。又將諸耕戶調集了來數落：“汝等原是國度之民，投奔私家，不與國度繳稅，卻又尋國度用飯，可有此理？！汝等將租子交與誰，誰便該當發糧與汝等！”便開豪強糧倉，內裡竟然有很多米糧，又說，“爾等所繳租子全此，卻要尋哀鴻口中食，委實可愛！”

溫孝全聽到此時，便瞭然官家是如何想、政事堂是如何想、清流之意如何、諸權貴又是如何想，當即出列道：“臣願往！”

李長澤口裡發苦，道：“蝗蟲已叫吃了很多，人又不能單靠吃它度日，一旦缺了米，那地界兒現在連棵野草都難尋覓，隻好捱餓。”貳內心極不肯與豪強起牴觸，這個尋著縣令促其放糧與耕戶大臉豪強，一個是漁陽侯族叔、一個是太府寺卿親弟。此等豪強，北方不知凡幾，如何能動得？

李長澤等人由著他痛罵一回出氣，才說了應對：“當黜縣令，押送回京審判。單憑幾個禦史並些個太門生，恐彈壓不住局勢，當擇重臣往北地安撫。整軍，備彈壓。”

九哥聽了便將臉兒沉下，也不答話，靳敏本身是個見風使舵人，常為人恥笑冇個節操，然安昌侯麵前，自發品德反算得上高潔、聰明超群，出聲斥道：“爾唯恐天下穩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