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震驚[第4頁/共9頁]

官家愈怒，梁宿趁機請誅真一，又將真一一脈逐出宮廷。隻要不須直麵皇太後，官家又有宰相撐腰，下旨也下得痛。那頭大相國寺裡也收場講經，說那因果報應，孝湣之逝，天下哀之，二王並薨，死狀相類，以此說法，端的叫人信了“惡有惡報”。

何者？蓋因幾人都疑起了趙王來！趙王是官家親生，官家迴護他，他卻不是皇後、淑妃親生，雖是皇太後之孫，他那防克之名，有眼睛人都看得出是誰個教唆漫衍。一頭是心頭肉叫剜了去，一頭是塊爛泥眼看要鍍了金子貼上牆，你說焦心不焦心？

此人又磕一個頭兒，道：“我家殿下一家安然無恙，唯王妃與兩個哥兒驚著了。跟從二王人正府裡守著二王屍體，王妃叫看嚴了流派，命小人來報。”

趙王禁令既解，雖則宗子叫嚇著了驚慌發熱，他卻須得奉召入宮來謝恩。官家神采龐大，看他那一歪一倒樣兒也不覺礙眼了，隻說：“你好生活著，我本日立你為太子。”

事已至此，端的峯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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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議定要謀趙王性命。

管那趙王是不是瘸了，便是聾了瞎了啞了傻了，也隻剩下他了，總不好叫官家大好江山送與旁人罷？換了誰，也是不乾。想當初魏王李泰言以百年以後殺子傳位與弟，太宗便知其偽。其中內幕，端的唯有玄武門下弑兄殺弟太宗方能明察秋毫了。好歹趙王還是個男人，還能生兒子，所出兩王雖不特聰慧，也不笨拙，不殘疾。――這是世民氣裡想，卻不敢直白說來刺官家心，官家……隻剩這個殘疾兒子了。

流言傳得極，半今後街知巷聞，很多牆上都刷了揭帖，梁宿急調了禁軍，不消半日揭了個潔淨，都城中倒是大家曉得了。――人都不信是趙王做。趙王聽了街上流言，卻又說：“他們對不起孝湣太子，孝湣太子去了，與孝湣太子死狀一樣，乃是因果報應。”世人卻都願信了，實因兩宮待這太子不如二王好。

因果循環……皇太後也不由去想這四個字來。又平靜了下來，說趙霸道：“大哥、四哥往你那處去，百口不得回還，你竟全須全尾，倒是好！”趙王無謂一笑：“我命硬哩。”聽得官家眼角一跳。皇太後拍案，又不知說甚好，那頭皇後、淑妃一齊哭將起來。此事不了了之，官家帶著他這兒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