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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君言淺笑。

溫君言聽得幾分唏噓。

謝箏的眸中含了淚光：“瑾郎，你如何要求一個妓自重？”

溫君言無謂道：“她如何會管我，她巴不得廢了我。”

“把我當作拯救仇人，現在在這裡見了我，是不是感覺很絕望？”他問，“我不是你覺得的豪傑，不過是個紈絝。你去探聽一下，就曉得我是這裡的常客。他們喚我瑾郎，你想必不會陌生。”

“……瑾郎？”

這一聲，彷彿就俄然驚醒了謝箏。

如果，如果是他的話……

謝箏像是終究下定了甚麼決計，輕解羅裳，薄如蟬翼的軟煙羅輕飄飄落到地上。她瑩潤的肩頭透露在氛圍中，身材有些顫栗。

猶憶青杏尚小慕，章台已盛無歸處。尋梅踏雪問家書，不見信箋，卻聞訃語，何必守殊途！

他一時無言。

“你甘心嗎？”溫君言問，“就這麼任人擺佈。”

謝箏顫抖動手，解開首上的簪子，那一頭青絲瀑布般傾瀉下來。落在溫君言眼裡，真的是很美。

溫君言不知本身如何會說出這句話，他來這胭脂樓裡，向來都是飲茶聽琴，不準她們靠近一步。現在見了謝箏，卻起了戲謔的心機。

“我明顯給了你們充足的錢……”

在她想要摸向本身腰帶的時候，他俄然撿起地上的衣裳，悄悄披到她身上。

錦書遙寄盼尺素，相思儘，夢裡哭。提燈初照江山路，鐵馬金戈，紅妝白骨，此情竟難訴。

“我爹那日如此說，不過是瞧準了你是個古道熱腸的大族少爺，用心說為我娘治病博你憐憫，好獲得更多的錢罷了。那筆錢一到他手裡，又被他拿去賭，成果輸得一乾二淨，還欠得更多。”

那是一個翩翩少年郎，在她萬念俱灰時，從天而降，成了她的豪傑。

揚州文士尋一紅顏知己，多是去雅音閣。而溫君言卻在胭脂樓裡，找到了本身的好友。

自當時候起，他往胭脂樓跑得愈發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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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謝箏十三歲，恰是豆蔻韶華。她與溫君言幼年瞭解，而後多年相知，是溫君言最看重的人。

“瑾郎不是紈絝。”她果斷道，“紈絝不會有瑾郎如許的善心。”

“謝娘，你在作詩麼？”他進了門，便見謝箏站在書桌前，提筆寫著幾行字。

溫君談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是在青樓裡，她是妓，他是客。

“瑾郎，你是能夠一擲令媛的少爺，那裡曉得我們貧民家的苦。”謝箏喟歎一聲，“我們光是活著，就要竭儘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