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挑水[第1頁/共3頁]

吃飽喝足的老頭，坐在陽光下，愉悅的眯著眼，拍著肚子，哼起了小曲，子墨在一旁“嘩啦啦”的刷完碗，又接著洗衣服，小嘴撅著都能懸壺，冇體例，誰叫她現在在人家屋簷下呢，隻能低頭。

擔水有甚麼好學的嘛，子墨一邊揉著頭，一邊嘀嘀咕咕的跟在老頭子前麵，帶著東西，走出院門。

已經很晚了，周身靜悄悄的，夜色如同宣紙上流淌的水墨，滿天的繁星在天幕間出奇得亮，

“擔水不是男人乾的嗎？”子墨大聲質疑道，“我們島上都是如許的。”瞥見柺杖要落下，子墨熟諳的往中間一閃，嘿嘿笑著，躲了開去。

這夜彷彿很冗長，子墨又夢到了島上那條清洌洌的小河，站在河邊，縱身一躍，躍入水中，像一條魚兒一樣在水下歡愉的暢遊，俄然，不知那裡飛來一粒石頭，砸中了子墨的腦袋，“哎哦”一聲慘叫，子墨從床上直直坐起，“誰，誰打我？”邊嘀咕，邊睜大眼尋覓禍首禍首。

老頭從矮凳上一躍而起，鎮靜的大呼：“冇水了？太好了！”

嘩啦啦一盆臟水潑出去，走到大水缸旁，子墨“咦”了一聲，轉頭對老頭喊道：“藍爺爺~，冇水了！”

“嘎吱”一聲，子墨推開木門，環顧了下屋內的安排，固然陳腐古樸，不過很潔淨，明顯這個房間常常有人擦拭，房屋比她在島上的居處，大了一倍，另有一個小小的窗台對著床尾，月光從視窗傾瀉而入，將房間照著朦昏黃朧，如同夢幻般，子墨掀起被子，快速的躺出來，鼻尖一股陽光暴曬的味道繚繞，伴著她快速的進入夢境，這是她自流亡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夜。

“這回如何樣？”

“冇想到，藍爺爺你還會擔水啊！”子墨由衷的感慨道。

老頭見柺杖落了空，順勢將柺杖往地上狠狠一跺，嚷嚷道：“甚麼男人乾的活？乾活還分性彆男女嗎？能者多勞，懂不懂?”

白叟慢條斯理的嚼著飯菜，好不輕易咀嚼完，斯文的擄了擄斑白的鬍子，必定的點點頭：“這回……”

這話答覆的，子墨至心冇聽懂，冇水了不是應當焦急嗎？如何還很好了呢？子墨還冇從迷惑中回過神來，隻見，老頭從中間雜貨堆裡扒拉出擔水的東西，大手一揮，“墨丫頭，帶上東西，走，擔水去！”

聽到前麵半句話，子墨歡暢了一下，接下來又被後半句話打回本相。內心阿誰愁悶啊，如何還是焦了呢，真笨。

子墨隻覺一盆涼水衝下，澆滅了內心的那股熱忱的火花，“為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