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習[第5頁/共6頁]

聞時小時候很悶，因為曾經很長一段時候裡，總有人管他叫“惡鬼”。

此人說話腔調老是不緊不慢、客客氣氣的，但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話裡的責備意味。

然後那隻不大的手就衝他們招了招。

常常是塵不到迤迤然行在前麵，聞時一步不落跟在前麵，老毛還是站在他肩上。

他愈發毛骨悚然。

夏樵沉默半晌，趕緊點頭說：“不不不不，絕對有題目，我哥不如許。”

聞時很小就被塵不到帶著進籠了，當然老毛也在。

接著，地上的傀線像小蛇一樣抻起了頭，點了點。

他如何曉得？

他“嘶”了一聲，想懟謝問，又感覺眼下不是計算這個的時候。

他教的。

過了一會兒，地上的傀線再次動起來，繞了個手的形狀，大小就跟聞時本身的巴掌差未幾，然後衝著塵不到一頓招。

精確來講，不叫“教”，是利用。

死地就是一不重視就會把判官困死在內裡處所，偶然候是深淵、偶然候是狹縫，偶然候隻是一個櫃子、一口枯井，因為一些特彆啟事，變成了籠裡的大凶大煞之處。

阿誰招手的頻次很高，看著非常活潑。弄得塵不到都愣了一下。

謝問看著那隻手，又轉頭咳了幾聲，轉返來的時候眼裡含著未消的笑。隻是抬眼說話的時候淡了一些：“另有誰，你哥。”

大東拽了他一把，思疑地衝謝問說：“你如何曉得？”

大東：“……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就得你倆一起冇了纔對？”

塵不到垂眸看著他的頭頂，有點想笑。半晌後又托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說：“小小年紀，人還冇我腿高，就管天管地管師父出門了？”

塵不到之前放傀冇有定命，需求的時候信手拈來，甚麼東西都能操控差遣。一片葉子、一根枯枝、一朵花、乃至一抹霜雪，他背手一撚就能成移山削物的傀，連線都不消。不過大多數環境下，他不需求。

“誰？？？”夏樵茫然轉頭。

倒是聞時詰問了一句：“留線做甚麼。”

周煦：“彷彿是讓我們疇昔。”

據他大略察看，謝問百分之八十的時候，都處於這類“壓根冇看他們”的狀況裡，俗稱“劃水”，最大的存在感就是咳嗽聲。

因為皮膚白的原因，像個雪堆的小人。

山上的幾個親徒知錯就改，被塵不到點過一回，便冇再傳過近似的話，但山下人多，悠悠之口堵是堵不住的，總有那麼一些不知真相的人，一傳十、十傳百，悄悄地說著那些不入耳的話。又總有那麼幾句，會傳進聞時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