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瓶會聚禍患藏(1)[第1頁/共7頁]

西門慶教玳安接了銀子：“你不收，我也不央及你了。”打馬就走。

“賊淫婦，既嫁漢，去罷了，又來纏我怎的！既是如此，我也不得閒去，你對她說，甚麼下茶下禮，揀個好日子，抬了那淫婦來罷。”西門慶說道。

那人又說道：“蔣二哥，你就差了！自古於官不貧，賴債不富。想當初你背時，串鈴兒賣膏藥，也虧了這位魯大哥攙扶，你本日纔到這般境地的。”

西門慶彎下腰去附耳低言，把蔣竹山要了李瓶兒的事略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隻要你弟兄二人替我出出這口氣便罷了。”接著摟起衣底，順袋中另有四五兩銀子，全倒了出來與了二人：“且拿去打酒吃，隻要替我乾好了，還謝二位。”

那魯華聽了，隔著小櫃“嗖”的一拳，飛到蔣竹山麵門上，鼻血紅紅地流了出來，半邊臉腫將起來，把那鼻子擠歪半邊。魯華又扯過架子上的藥材撒了一街。

這夜，西門慶到後邊玉樓房裡歇宿。二人正在房中吃酒，還未睡哩，一邊吃，一邊說話。

“休要作戲。隻要牛黃，哪討狗黃？”竹山陪著笑容說道。

那竹山聽了，氣得臉上發紫：“氣殺我也，我和他見官去。誰見他甚麼錢來？”

這時，春梅又篩上酒來，弓足坐在西門慶的身上，噙酒哺在西門慶口裡，直咬西門慶的舌頭。西門慶吐舌遞與弓足。弓足咬咬，又吐舌頭遞與西門慶咂。然後抽了一個鮮蓮蓬子與他吃。

玳安說道：“剛纔二孃使馮媽媽叫了小的去，與小的酒吃，我說不吃酒，強說著教小的吃了兩盅，就臉紅起來。現在二孃倒悔過來，對著小的好不哭哩。”

竹山隻得出來安撫公差，又去裡邊哀告瓶兒，跪在地下，哭著說道：“你隻當積陰騭，四山五舍，齋僧佈施這三十兩銀子了，若不與他們銀子，這一歸去，我這爛屁股上怎經得再打，就是死罷了。”

二人說道：“大官人，這冇的說。小人平素受恩甚多，現在使令小人之處，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竹山聽了，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說道：“我並冇借他甚麼銀子。”

西門慶見玳安臉紅紅的，又問：“你那裡吃酒來？”

弓足笑道：“俺們本日和大姐開了新園門看了看，誰知你來得這麼早。”

“汗邪的油嘴，他可看人家老婆的腳？”弓足不信，“他一個文墨人兒，也乾這事兒？”

“賊淫婦，有臉哭，她說了甚麼。”

玳安從速接著說道：“小的曉得了，她那邊還等著小的回話哩。教安然、畫童兒在這裡服侍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