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惠蓮得寵骨自輕(2)[第1頁/共7頁]

當下三個婦人，帶領著一簇男女。來安、畫童兩個小廝打著一對紗吊燈跟從。經濟著馬，點放著炊火花炮，給眾婦人瞧。

“我背後乾甚麼來？怎的放不到心上？隨你壓我，我不怕！”

西門慶來到月娘房裡，奉告月娘：“本日頓如許茶去與人吃！你去廚下查查，哪個主子老婆上灶，問出來，打她一頓。

惠祥回到廚下忍住氣，等得西門慶一出去，便氣恨恨走到後邊，找到惠蓮，指著痛罵：“賊淫婦，趁了你的心了罷了！你天生偶然運，爹孃房裡人，俺們是上灶的。巴巴地使小廝點名問上灶的要茶。‘上灶的’是你叫的？你識我見，促織不吃癩蛤蟆肉，都是一鍬土上人。你反正不是爹的小老婆就罷了。就是爹的小老婆，我也不怕你。”

安然兒說道：“我去了後邊，後邊不打發茶。惠蓮嫂子說，該是上灶的事，她不管哩。”

慌得陳經濟說道：“你白叟家倒且急性，也等我漸漸兒地打發將來。通像這回子，這裡叫，那邊叫，把兒子癆病都使出來了也冇些力量使。”因而把李瓶兒裙子掀起，露著她大紅底衣，摳了一把。

弓足說道：“那好，都不去罷了，隻咱和李大姐三個去，爹來家，隨他罵。再不把春梅小肉兒和上房裡玉簫、你房裡的蘭香、李大姐房裡的迎春都帶了去，等爹來家問，就教她們答話。”

等得西門慶返來，來旺兒把杭州辦的事一一說了。西門慶非常歡樂，與了他趕腳銀兩，要他明日一早裝載進城，收卸伏貼，交割數量。又賞了他五兩川資，又教他管大班東西。

來旺聽記在心，一肚子不歡暢的火氣。到晚夕，去後邊吃了幾盅酒，回到房中，翻開箱子，瞥見一匹藍緞子，花腔非常奇特，便問老婆：“這是哪來的？那個與你的？趁早實說。”

送走荊都監，西門慶出去問道：“本日茶是誰頓的？”

玉樓問弓足：“這樁事咱對爹說好還是不說好？大姐姐又不管。倘若那廝端的放心動手，咱不言語，他爹又不曉得，一時遭了他毒手怎了？六姐，你該說說。”

瓶兒不知經濟意義，隻說道：“姐夫漸漸些，我腿軟了。”

“有人與你做主兒，你當然不怕哩！”

安然求道：“荊老爹來坐了這半天了，好嫂子快些打發茶，我拿上去吧。遲了，又惹爹罵。”

惠祥更加惱了，罵道：“賊淫婦，你剛纔怎不挑撥得打我幾棍？你在蔡野生的漢數不了，來這裡還弄鬼哩！”

步隊中，隻見宋惠蓮最是活潑，聲音也最大，一會叫道：“姑夫，你放那桶子花我瞧。”一會兒又聽道：“姑夫，再放個元宵炮仗我聽。”這一程落了花翠拾花翠，那一程鞋掉了，扶著人兜鞋兒，忽左忽右，儘管和陳經濟嬉笑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