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西門慶揮金厚葬愛妾(3)[第1頁/共5頁]

弓足討了個敗興。

四七，請西門外寶慶寺趙喇嘛，亦十六眾，來念番經，結壇，跳沙，灑花米，行香，口誦真言。西門慶則同陰陽徐先生往城門外墳上破土開壙去了，後晌方回。

晚夕，西門慶還來到瓶兒房中，伴靈歇宿。見靈床安在正麵，大影掛在中間，靈床內安設著半身畫像，內裡小錦被褥、床幾、衣服、嫁妝之類，無不畢具。下邊放著她的一對小小弓足，桌上香花燈燭，金碟樽俎，般般供奉，西門慶不由得又大哭起來。哭罷，令迎春就在劈麵炕上搭鋪本身睡。夜深，麵對孤燈，半窗斜月，翻覆展轉，長歎短歎，思惟才子，難以入眠。

西門慶進入明間，見了瓶兒的畫像，問道：“扶養了羹飯未曾？”

十一日白日，先是歌郎並鑼鼓地吊來靈前參靈，百般百戲，吊罷，堂客女眷都在簾內旁觀，參罷靈去了。內眷親戚都來辭靈燒紙，大哭一場。

弓足拿著絹布，回本身房來。

二七那日，玉皇廟吳道官受齋，請了十六個道眾，在家中揚幡修建請法救苦二七齋壇。本縣四衙和陽穀縣知縣穿了孝服來上紙帛弔問。管磚廠的工部黃主事也來上香拜祭，並奉告西門慶，監察禦史宋鬆啟事在濟州住劄，不能親來弔問，過些日子，要借西門宅院作東，迎送欽差殿前六黃太尉。西門慶滿口承諾下來。

西門慶入房，迎春拿了茶來吃了，又為他解了衣帶，快意兒趕緊清算鋪蓋，用湯婆熨得被窩暖乎乎的，打發他歇下。

眾親朋陪著西門慶走至城門邊方乘馬。來到墳前，坐營張團練早已帶領二百名軍士，同劉薛二內相，早在高處搭好帳房吹響器，打銅鑼銅鼓，驅逐殯到。燒起冥器紙劄，煙焰漲天。墳內有十數家收頭祭奠，皆兩院妓女列舉。

那玉簫跟到房中，跪在地下懇求：“五娘，千萬休對爹說。”

次日，弓足就已探聽明白，走到後邊來對月娘說：“大姐姐，你不說他幾句？賊冇廉恥貨，昨日又與那老婆歇了一夜。餓目睹瓜皮，甚麼行貨子，好的歹的都攬搭下來。不明不暗，到明日弄出個孩子來算誰的？今後叫她上頭上臉，甚麼德行？”

弓足說道：“你且丟下笤帚，到前邊對你姐夫說，有白絹拿一匹來，你潘姥姥還少一條孝裙子，再拿一幅頭須繫腰來與她，她本日家去。”

月娘隻說了一句：“豆芽菜兒，有甚兒！”

後晌回靈，進了城，到家門前，燎火而入。瓶兒房中安靈已畢，徐先生前廳祭神灑掃，各流派皆貼辟非黃符。西門慶將親朋世人，各項人役發賞回帖，施禮示謝，送出大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