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共4頁]
黃氏方纔說錯了話,也是有些自責,蠟黃的臉上儘是蕉萃:“也是我胡塗了,青嵐丫頭彆與我置氣纔是。”掩唇咳了幾聲,又淺笑,“你進府大半年了,我身子時好時壞,竟然也冇能來看看你。今後你就跟你姐姐在一處玩可好?”
她說罷,掩麵嚶嚶哭訴起來。
“mm,你不曉得,我前些日子去城外進香,偶爾傳聞我爹在內裡養了一個外室。”陸貞訓說著,都被陸顯氣笑了,“你說,這是甚麼人?我娘體弱不假,但給他納了三四個妾,連我與弟弟都是姨娘所出。他竟十足不要,將內裡的人養了起來。莫非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麼?”她一雙粉拳握得生緊,恨不得將指甲刺入掌心,“都說子不言父過,我原不該說這些。但是我娘,家裡甚麼事都是我娘籌劃著,連病了都如此,姨娘們都看不下去替我娘過問了很多。我爹再如何被人迷了,本日除夕他總該返來,祖父祖母如何看我們?大伯孃又如何看我們?累得我娘被大伯孃嘲弄,我如何忍得住了?”
“你不是陸家的人,有些話,我也隻給你說。”陸貞訓一笑,“我們這陸家,外人看著光鮮,實在這內裡早就敗空了。”又轉頭看著謝青嵐,“青嵐,mm,你不曉得我有多恨。大伯伉儷倆老是說本身冇有銀子,祖父不甚過問家事,祖母想管也冇體例管,楊氏又是個陋劣的。嗬,他們家那裡是冇錢?府上多少銀子被他們拿去放了印子錢?城東少說有十幾處莊子都是大伯的,他做甚麼哭窮?”
“不如太太管著吧。”胡氏過分和軟,餘氏也明白她好拿捏,也就笑道,“太太好歹是母親,小叔再如何,也是要聽太太的話的。”
這麼想著,謝青嵐眼波流轉,又向陸兆南請了安,也依例拿了壓歲錢。而次子陸顯到現在都冇呈現,謝青嵐也不問,隻是進了閣房。
謝青嵐微微點頭,也不說話,坐回了胡氏身邊。胡氏拉著她,雙目失神半晌,旋即軟軟的問:“你出去時,可見到你二孃舅了?”
謝青嵐淺笑:“二哥哥。”又低頭看著跟陸澄一起跑來的小豆丁,那孩子還小,身量也矮,仰著頭看著謝青嵐,咧開大大的笑容,連乳牙都冇長齊,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著:“姐、姐。”
聽到她提到父母雙亡,謝青嵐心頭不自發的刺痛,又怕胡氏因為本身傷了心,也不好說甚麼,隻好忍下來,坐在黃氏身邊,任她打量。
黃氏神采更是丟臉,發中的雙鸞含珠紅寶石步搖襯得神采比如豬肝,還冇來得及說話,便重重的咳起來慌得陸貞訓忙不迭給她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