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二要義[第2頁/共4頁]

這才聽得裴渠答道：“恰是裴某，敢問足下如何稱呼？”

“家中有親戚便是做這個，我覺著好玩，便跟著做了。”她說得悄悄鬆鬆，姿勢是實足的小孩口氣，正合適她十七八歲的年紀，連稱呼上也都隨便了起來。

裴渠的青灰衣衫看起來毫不起眼，似已穿了好久卻又不失清爽高雅，固然和兩筐菜溷了一全部下午，此時卻也乾清乾淨，半點灰塵氣也無。

裴渠卻叮嚀他：“勿要多嘴。”

裴渠看了眼她側臉，卻又轉轉頭，淡聲問道：“南媒官這般年青，如何會做媒官呢？”

裴渠輕鬆卻又當真地答她：“裴某又為何必然要婚娶呢？”

裴渠先出了門，南山緊隨厥後。裴渠道：“今晚夜色很好。”

雖高熱烹製過，那櫻桃卻還是本來的鮮嫩色彩，看著極是誘人，但南山方纔亮起來的眸光卻倏忽又黯了下去。她將那櫻桃饆饠吃了，喝了一碗胡麻粥，又吃完菠薐菜和萵苣，最後毫無節製地將一碟子菌菇倒進了胃裡。

但說實話，對於說成裴家這門婚事，南山並冇未抱有太大希冀，因她本來就不是揣著必勝的決計來的。她口舌雖還算聰明，卻絕冇有到短長的境地，何況對方還是不好遊說的裴家人。

她及時住了嘴，正要反問裴渠一些事時，裴渠卻道：“南媒官從長安趕來，今晚籌算在那裡落腳？”

裴渠低頭看了會兒那鞋，躊躇了半天，竟俯身將其拎了起來。

何時說過？是了，文人都愛揪字眼兒，哪怕內心是這個意義，隻要冇一字一句開口如此說過，便能不算是他說的。

“好。”

這年初想做媒官並不難，背景潔淨，有人舉薦，背得下戶婚，通得了情麵，再有些其他小本領則更好。

她傻乎乎地看得有些愣，閉市鼓聲又響了一下，將她神智悉數拽回。

碟子吃得乾清乾淨，肚皮如願以償地鼓了起來，她忍著不打嗝，一雙水亮的眸子轉了轉，目光在這並不非常亮堂的屋子裡打量了一番，正巧撞見裴渠看過來的目光。裴渠也隻是一淡瞥，隨即又低了頭吃粥。

石慶得了話便轉頭去忙活，裴渠倒是徑直穿過了走廊，在廊屋過道絕頂看到了南山的一雙鞋。女人家的鞋尺寸並不成觀，一起風塵仆仆趕來，鞋麵也不能說潔淨。

南山二話冇說將鞋脫了，隻穿戴白足袋便跟著他往裡去。

“因到年紀……”南山話還冇說完就及時止住了。到年紀便要結婚生子，這彷彿是很順理成章的事理，但單單這個來由卻彷彿並不能站得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