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鏡中花留在鏡中死(4)[第1頁/共2頁]

就在這時，一向慢條斯理吃著東西的卓臨城俄然停了下來，將刀叉扣在了餐桌上，目光峻厲地盯著她。

孫菀並不承他的情，生硬地拽過酒瓶，又為本身斟了滿滿一大杯。

不遠處，一名著香檳色長裙的美女驚奇地看了她一眼，她劈麵的男士也順著她的視野看了過來。孫菀仍然不管不顧地端起酒杯，將那杯酒一飲而儘。

因是週五的乾係，這家初級西餐廳竟也門庭若市。辦事生彬彬有禮地將他二人往裡引，但是眼風裡或多或少流露了些對孫菀穿著的疑義。

孫菀被嚇得顫了一下，憋著一股氣含淚瞪著他，下巴微微抽搐著，卻不敢再對峙給本身斟酒。對峙了好一陣，一行眼淚終究忍不住從她眼裡落了下來。她推開椅子，快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疏忽侍應生駭怪的目光，推開門，將本身關了出來，蹲在門邊失聲痛哭起來。

他前腳剛走進廚房，孫菀就快步衝進了衛生間，重重地將衛生間門落了反鎖，在內裡乾嘔起來。

孫菀紅著臉，被酒精燒得敞亮的大眼撲閃了一下，委委曲屈地低聲說：“聽到了。”

在這類場合裡，卓臨城不便與她起爭論，乾脆不再管她，當真用起餐來。

且說著，他將她帶至沙發邊按坐下，扶著她的肩說：“在這裡躺著不要動，我去給你衝一杯蜂蜜水。能夠聞聲嗎？聞聲點點頭。”

卓臨城一手圈著她，一手去關門，哄小孩子那樣在她耳邊說：“不鬨了，到家了。”

周遭的氛圍突然冷了下去，彷彿連刀叉匙上溫和的反光都在刹時化為了刺目標寒光。

好不輕易把孫菀弄進門，卓臨城襯衫前麵都濕透了。她瘦歸瘦，但是雙臂非常有力量，又是掙紮又是賴在地上不肯走，打在他身上，力道不輸兩根鐵便條。

卓臨城蹙了眉，從冰箱裡拿出蜂蜜，兌上溫水，端著走到衛生間門口問道：“孫菀，還好嗎。”

她筆挺地在餐桌前坐下，見餐盤裡的牛排已經被他切成整齊齊截的小塊，便僵僵地拿起叉子，一塊塊往嘴裡塞去。

卓臨城內心動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頭頂，回身去了廚房。

胃裡翻滾的酒精燒得她麵色酡紅，透亮的眼裡閃出些淚光來，她用手背掩住嘴，悄悄抽泣了一下，又要給本身斟酒。

見她伸手去抓酒瓶，卓臨城放下刀叉，按住她的手，將去了殼的蝦放進她的餐盤裡，又為她舀了一碗奶油蘆筍湯。

因滿腹的不順心，孫菀要了瓶洋酒後，將菜單推給卓臨城，單手抵著額頭，悶悶望向樓下的火樹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