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60章 分開是另一種明白(8)[第1頁/共2頁]

很久，昌大的炊火閉幕，暗中如潮流般向他們圍攏過來。卓臨城讓鞦韆停下，抬手扶住她薄弱的雙肩。

他喉頭動了動，將混亂的呼吸一點點穩住。他曉得，她已經決定不去計算他是否真的出軌的題目。她已經寬宥了他，但他必須更有耐煩地等她將內心那根刺完整拔出。

孫菀悄悄坐著，在龐大的喧嘩裡昂首瞻仰五色斑斕的夜空。這豪華的名勝裡，人間統統事情都變得嚕囌、微渺。不曉得甚麼時候，卓臨城站在了她的身後，伸手悄悄地在她背心上一推，她便跟著鞦韆往前飛去，半晌又落回他掌內心。

鞭炮聲劈啪響起，彩彈帶著鋒利的吼怒聲接連綻放，同不遠處的火樹銀花交彙成浩大的煙花海。一時候，這庸常的俗世變得燦爛非常。

他們甚麼話都冇說，卻前所未有的情意相通，彷彿這一刻的人間炊火，也將他們的心照得通透雪亮。

這時，一向在中間旁觀的卓臨城俄然從身後環住她，右手穩穩握住她的手，輕聲在她耳畔問：“想寫甚麼。”

他應了一聲，牽著孫菀挑簾而出。黎美靜看了眼他們的十指交結處，樂嗬嗬地將一大袋煙花遞給他。

孫菀點點頭，穿過院子裡的便民健身東西，走到一架鞦韆上坐下。

“新年歡愉。”他說。

這時，窗外此起彼伏地響起炊火、爆仗的聲音，電視裡亦傳來跨年的鐘聲。不久，簾彆傳來黎美靜的聲音,“臨城啊，你和孫菀去樓下院子送送年吧。”

他目不轉睛地凝睇她，摸乾脆地朝她妍麗的唇上吻去，她臉一偏躲了開去，垂下眼睛， “再給我一些時候。”

卓臨城握著她的手，換了極纏綿的行楷，反正撇捺地漸漸勾畫。不過一副春聯，他卻像是要同她寫到下個世紀。孫菀的呼吸有些發緊，心跳亦遺漏了數拍。他一絲穩定地擁著她將春聯寫完，這才撂筆，但是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目送他們二人出門後，黎美靜趕快走到窗戶邊，對著天空低聲禱告道：“老孫啊老孫，我年年為你燒紙錢，從冇求過你甚麼，這回你可要保佑這倆孩子和和美美，平安然安。如果你能把阿誰不要臉的小三趕走，我來年必然下血本給你燒彆墅美女。”

孫菀悄悄倚在他懷裡呢喃道：“你也是。”

孫菀右手顫了一下，脖頸不著陳跡地往下彎了一分，躲開他的氣味，“笑我年光同蔗尾，看他秋色上眉梢……”

卓臨城從袋子裡拿出一卷鞭炮，指著不遠處說：“去那邊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