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砥礪（一）[第2頁/共5頁]

“且慢！”前部弓弩手欲要阻擊，劉希堯卻瞧見那數百兵馬中傾斜著的旗號像是常國安部的燈號，起手製止。話音剛落，劈麵一將縱馬而出，大聲呼喊。劉希堯凝目細視，果是貫甲提兵常國安。

劉希堯不由愣住，還冇回過神，火線又有軍將敏捷傳報，道：“後部休整的常營兵猝襲我軍，我軍火線已亂！”

驀地間，一道閃電劈開暗淡的蒼穹，滾滾雷聲隨之炸響，雨滴漸大，似是暴風雨將至的前兆。劉希堯剛將目光移向上空，耳畔又起“砰砰”之聲。

“見過二位將軍。”兩名膀大腰圓的披甲男人邁步走到身前，王國寧忍著不快，拱手施禮。這倆男人都是羅汝才身邊的嫡派大將，左邊稍高些的是曹營南營方麵將軍楊金山，右邊刀疤臉的是曹營北營方麵將軍王可懷。固然都不是獨立的掌盤子，但在曹營中論職位，王國寧遠遠不如他們。

楊金山聽他這麼一說，方纔改容稱是

“活捉姦賊劉希堯者，賞銀百兩，拔擢一級！”

那軍將回道：“千人以上，常掌盤子收縮了兵力，正與趙賊纏鬥。”

常國安一改昔日針鋒相對的態度，訕訕答道：“趙賊刁猾，趁我邏兵換防之際踹入營中，兄弟措手不及，一時落了下風。”又道，“趙賊兵沿北工事向東推動，來勢洶洶，我營前部數百人抵在那邊相持，兄弟則帶著剩下的數百人今後喘氣備戰。”

“功德不乾一件，裝腔作勢到頭來濟得甚事！”劉希堯本來就對常國安構築的工事看不紮眼，這時聽著不斷如縷的風聲心中發毛，更想起不久前在沙河岸邊差些栽跟頭的窘態，滿心不悅，“等退了趙賊，需拿這毫無用處的工事好好擠兌擠兌姓常的。”

說話的不是彆人，恰是本該與本身並肩戰役的同袍常國安。

壟上一軍將踩著泥濘飛奔而來，心神不寧的劉希堯咽口唾沫，主動迎上去，問道：“趙賊來了？”

“有環境嗎？”以兵戈不要命聞名、人稱“楊傻子”的楊金山粗著嗓子問道，“但聞趙賊剋日摸進了林子，保不準將會從這一帶出林渡河，你可得把細點兒。”

方壪陣勢低平，落雨還是濛濛，風勢則竄改大了很多。北麵工事立有牆子兩道，每隔必然間隔都鑿有供鳥銃射擊、大小不一的槍炮眼多少，團體可謂麋集。橫吹的風穿過這些口眼，收回淒厲委宛的尖嘯聲，彷彿荒漠孤魂野鬼的嚎哭，直叫人不寒而栗。

王可懷白他一眼道：“王領哨也是從北麵獲得的動靜，實在與否尚無定論，要不我們還費甚麼周折？”又道，“趙賊即至，未雨綢繆總比無動於衷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