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潛流（四）[第1頁/共5頁]

一時候，全軍府報國殿內呼喝響若洪鐘，聲震屋瓦。

侯大貴正要辯駁，郭如克先道：“甭管比不比得上，總之西營縱橫馳騁這麼多年，靠的不過也就是這些個馬軍。對西營，對付這三千騎為重中之重。”

這話出口，馬光春不樂意了，冷冷道：“比得過曹營是究竟，可一定比得過回營。”

昌則玉點頭道：“恰是。誠如主公所言，張獻忠為人多疑，在馬、呂二人麵前不管主公表白對背叛是何種態度，到頭來都難以取信張獻忠。倒不如含混其辭，以含混為障眼法，反而令人信賴。”

龐勁明難堪笑笑道：“那是天然。”而後又道，“這二三萬人，由總管王尚禮、馬元利統帶，這倆人跟從張獻忠日久，是西營最早的弟兄，作戰經曆豐富。”

侯大貴籲口氣道：“豐富不豐富，光憑口說可不作數。”

續談一陣，馬元利與呂越即起家告彆，趙當世送二人出城，並拜托相約張獻忠擇日集會。待回到全軍府報國殿，昌則玉與穆公淳已從內堂走了出來。

等他說完，龐勁明立即接上話：“這三千騎是西營骨乾不假，但西營自客歲三月就撫，至今一年間，招降納叛、練兵不休，更添二三萬兵，一樣勇悍。”另道，“傅外使出使過西營，據他說，這二三萬人馬步整齊，皆具兵甲，戰力必賽過我營屯田兵。”

說未幾時，侯大貴為首，與徐琿、郭如克、韓袞、馬光春、王來興六人齊至。他們在趙營中均任職統製，乃全軍之核心。

馬元利將歪著的身子坐正，前傾道：“怎生考慮？”

“西營此來，此地無銀三百兩。”天寒，昌則玉雙手互插在衣袖中道。

呂越聽了，趕快彌補道：“羅汝才凶險小人也，趙總鎮可彆聽他妖言惑眾。”

呂越聽出他話裡有話，摸索著道：“羅汝纔給趙總鎮七日考慮，時已五日，卻尚懸而不決，莫非總鎮內心，另有幾分躊躇？”

“此話怎講？”

“相煎何太急......總鎮此言，莫非要......”

趙當世喟然道：“八大王決意如此，羅汝才毀滅不遠矣。”連連感喟。

“竟有此事！”馬元利與呂越身子都驀地一震，非常吃驚。

“願為主公效死！”

趙當世笑道：“有老侯這股子銳氣在，我無憂矣。”

侯大貴道：“張獻忠會練兵，其本人邊軍出世，尤擅將馬軍。其馬軍不管戰力、裝配還是次序，在各地義兵中都算首屈一指，絕非前者曹營、回營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