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鐵鞭（二）[第2頁/共4頁]

郭如克反問道：“你且答我，趙營軍令的最後一條是啥？”

落日從林端透射入亭，亮如金光，楊招鳳倚著亭欄，在光照下不由有些睏乏。

楊招鳳笑笑道：“要你上，除了威脅打單拳腳相加又會甚麼？我們訛詐為主，傷殘了人家則不當。術業有專攻，特勤司的兄弟從人嘴裡撬話的活兒，可諳練得很。”說著看孟敖曹猶自不快，欣喜道，“你甭擔憂了，這功績畢竟還是你我為主，特勤司的人搶不走。”

龐勁明解釋道：“我軍雖知張雄飛在附近，但未悉人數，當下我軍滿打滿算不過五百人，難稱萬全，此一難；回營與我營乾係含混，主公那邊一定就會同意進犯其眾，即便得勝而回，了局莫測，此二難。”

孟敖曹略顯為莫非：“我不是這個意義......我......”但接著卻無他話，神采也較著好轉了很多。

孟敖曹拍拍胸脯道：“參軍放心，我三個自腦後皆是一擊放倒，無所透露。嘿嘿，能夠動手重了些，剛纔分開，那臭小子還冇轉醒。到底是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主兒，當不得重手。”

郭如克毅色道：“你說的這是第二難，但於我而言，比第一難更不敷掛齒。令出於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怕出事，我一力承擔便是。”

郭如克道：“你說。”

“張雄飛......”

他這一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昂、義正詞嚴，頗顯豪桀氣勢，龐勁明心為之搖，慎重點了點頭。可他畢竟心機周到，不免有所顧忌：“你要打張雄飛，為主公、為我趙營雪恥，我也同意。但當下有二難，不得不提早想好。”

果不其然，遠處道徑拐角，一騎飛奔現身。楊招鳳走到亭外，那騎停下，從上麵跳下來的恰是孟敖曹。

棗陽縣，虎陽山十裡亭。

郭如克冷道：“你這兩刺耳上去煞有介事，實則歸結起來就一個字——怯！”進而再道，“我營現有五百人，人不算多，但已成建製並非不堪用。你要十拿九穩，能夠，回營人數起碼二三萬，你是要我帶二三十萬雄師去打才放心嗎？”

龐勁明黑臉一紅道：“你這話甚麼意義？”

趙營的軍法由劉孝竑一手草擬，最後內容未幾，但自建立以來，從實際環境解纜，陸連續續又補充了很多條例，龐勁明不識字，也背不熟，唯獨一頭一尾的內容記得很清楚。趙營軍法的開首是“茲以凡例改正我營，免失本心。犯軍紀者，不管貴賤，一視同仁”的總綱，末端則是“以上諸條陳，本意警示為重，獎懲在次。犯內者以軍令處，而外犯我趙營者，雖遠必誅”的申明。此中最惹人重視的，自當是“犯我趙營者，雖遠必誅”這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