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淨化[第4頁/共6頁]

白姬在大廳的四角點上了四個七葉銅枝燈盞，把大廳照得燈火光輝，她批示元曜、離奴上高低下地在堆棧與大廳之間搬東西。

元曜想起了崇化坊張家的事情，阿誰刻薄刻薄的張餘氏已被八咫鴉淨化，變得溫馴良良，貢獻白叟。那這家這個凶暴殘暴，虐打老婆的絡腮鬍壯漢說不定也會被八咫鴉淨化。

白姬禁止道：“離奴，先看看這戶人產業生了甚麼事再說。”

離奴不耐煩地罵道：“爺吵輸了，就你這隻敗落蝸牛話多。”

“你要打打我，不要打孩子——嗚嗚嗚——”

張婆婆吃驚道：“不消了，不消了，老身也不常出門，這雙破鞋拚集著穿吧。布料還是留著給阿大做鞋吧。”

白姬笑道：“如何說，也得三五十年以後。有些被淨化得完整的，直到這小我生命結束，頭頂的八咫花纔會乾枯。”

因而，白姬、元曜、離奴吹熄了燈火，丟下一團亂的縹緲閣，一起乘夜去居德坊了。

元曜笑道：“那離奴老弟還和八咫鴉吵架，真是太不該該了。”

張婆婆震驚隧道：“你明天已經給老身煮了白米飯了，今早也給老身買菜肉餛飩了，阿彌陀佛，不敢再費事了。”

元曜心中感激白姬，道：“白姬，你實在是一個心腸仁慈的好人。”

白姬道：“我纔不是好人。既然八咫鴉在這戶人家，這件事情我們就不必插手了。”

離奴正要回罵，元曜倉猝勸道：“離奴老弟，蝸牛兄冇有功績，也有苦勞，你就少說兩句吧。”

白姬道：“前天早晨離奴讓你傳甚麼口信？”

“哎？”元曜心下奇特，他昂首向張家的屋簷望去，確切冇有瞥見那支虛幻的藍色鴉羽。

婦人懷裡的小男孩掙紮著哭道：“爹，不要打娘了！”

離奴也瞥見了屋簷上的鴉羽，它眼神一亮，就要破口痛罵。

白姬想了想，笑道：“既然離奴想去，那就一起去居德坊看看吧。”

白髮老嫗、婦人、小男孩見絡腮鬍男人暈疇昔了，都鬆了一口氣。

元曜從半開的窗戶望去，但見一個絡腮鬍的壯漢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個荏弱的婦人，婦人蓬頭亂髮，滿臉淚痕，她的背上、手臂上都是被鞭打的血痕。婦人一邊哀痛地抽泣，一邊護著懷裡的小男孩。一個頭髮斑白的老嫗跌坐在角落裡抹眼淚，懷裡還抱著一個嚶嚶抽泣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