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公主[第2頁/共3頁]

天子的目光深深沉沉，望著顧子弋的背影，不知究竟在想些甚麼。

天子一愣，“甚麼不會？”

“我不會是您的女兒。”她歪頭想了想，“顧子墨也不會是您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為有顧池，天下上本不會有我和哥哥。”

“你……”他的聲音頓住了，看著麵前身量還不敷他肩頭的小女人，眼底驀地翻滾上了酸楚之氣，“你也本該是朕的女兒。”

啟康三十九年，帝金筆禦書，感顧府嫡派衛國公一脈百年於碧玄之恩德，授前衛國公顧池遺女顧子弋一品公主之稱，世襲衛國公爵位，加封一品，掛帥於衛國軍前，賜金寶，玉冊，一品公主服並一品蟒袍，封號衛國。

顧子弋站在宮樓暗色的龐大投影下冇有說話，天子也冇有等著她回聲，自顧自的持續說道，“活了這大半輩子，防備著這個，算計著阿誰，真累啊。”

顧子弋一怔，她完整冇有推測天子竟會就這般輕描淡寫的將本身的傷處和熱誠就如許赤裸裸的說給本身聽。

天子張了張口，高台之上冷冽的風竄進他的鼻腔和口腔，壓得他有些堵塞。

“她同朕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顧子弋站在天子的身後，同他一起站在碧玄最高的白玉台階上。

他們站在這裡已經好久好久了，傍晚時分的落日落在身上毫無暖意，反倒另有一絲透入骨髓的涼，半空有一隻不著名的鳥尖嘯著掠過，巍巍無人的碧玄皇宮一刹時蒼茫的可駭。

他這話，是奉告，是誇大，也是摸索和威懾。

顧子弋自始至終眼神都是安靜無波，就當覺得天子覺得下一刻她便要施禮退下之時，她忽的開口，“傳聞陛下傾慕家母多年。”

他轉過身看著寂靜不語的顧子弋，心中莫名淌過一絲澀意，本來隻是麵冷心熱，現現在倒成了真正表裡如一的人了。

“我曉得。”

冊封大典結束，官員們也都儘數退去了，正陽殿前空蕩蕩的廣場，在人都冇有以後更是顯得空曠的驚人。

他走到顧子弋的身前，拽了拽她有些不平整的袖口，語氣非常之輕，“哪有這般輕易的事，如果有，朕又那裡會數十年被皇後受製於手。”

顧子弋一步步的走下玉階往淩雲門的方向走去，她嫌繞盤費事，四下又已經冇有人，因而冇有走邊上的輔道，天子也冇有攔她，任由這個小女人一步步行在向來隻要帝王儲君才氣行走的玉石門路上。

天子腳步一錯，身子晃了晃，惱痛的揉了揉額頭，“你這性子，也不知隨誰，明曉得……還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