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鐘山風雨[第1頁/共4頁]

一曲停止，少年展開雙眼，人間似是涼透了，冷的讓他流了淚，滑過他冷峻的臉龐，又滴落在碧玉長笛之上，碎的乾脆。

那一日，譜下這首《雲裳訴》，明月可曾垂淚？彼蒼也可曾憐惜嗎？

“雲裳訴……雲裳訴。”老者口中喃喃著曲名，他墮淚了。

以後他回身，解開扁平的行囊，將慘白長衫取出，披上，又正了正前襟，俯身穿上小鹿皮短靴。

這渾沌又令人厭膩的風景此時彷彿被悄悄勾上了一筆，至此，這片六合有了神。

蒼凰自懷中摸出一卷青皮，左手撇開有些廣大的衣袖，右手恭謹的奉上，隨後說道：“老前輩，這是《雲裳訴》的手抄卷，你且拿去，若奏不出那曲音，請您也不必固執。”

是誰，情往深處時譜下這合歡之音？

“公子……公子。”當蒼凰踏上懸橋之時，他身後的那千百人中終究有人鼓足勇氣走出來，開口喚住了他。

夜裡，鐘山城裡下了雨，下了大雨。天就如許冷了。

“城主令？冇想到，就連人族的一城之主，也對這一個小小的少年如此感興趣。不知大明天朝的聖陽帝此時做何感觸？哈哈哈……”飲茶之人仰天長笑，怕是這偌大鐘山也一同震顫了。

少年吹出的第一口氣，過指不羈，因而長笛出了聲，攪亂了麵前的這份微涼，也在六合間織出了情根，指尖下的音在雲霄之上纏綿，纏綿至民氣，轉眼間就是千絲萬縷，那愛意啊~徘徊……徘徊……徘徊入民氣。

這一夜，已經充足酷寒，但是麵前之人身上的那些鎧甲，佩劍，讓這夜晚冰冷的氣味又濃烈了幾分。

少年的身後是隨他活動的人海，人山……人海。

“公子，不知你要去何方？小女子可稍你一程。”不等蒼凰回身，一名婀娜少女走出來，美意的問道。

“雲裳訴……雲裳訴。”老者癡癡癲癲，捧著青皮卷，兩步以後身影便消逝在了懸橋上。

……

颳著冷風的天，窗葉在風中不住的扭捏。蒼凰卻冇有關住它，他站在窗前，彷彿這扇敞開的窗外能夠看到但願。

“哈哈……血雨腥風的夜，來，我們喝酒。”那陰霾的雲雨之上，兩人對坐，一人衣衫半敞，一人紫光環抱，他們有圓月相伴，雷光相依，殘落的星光下，他們在喝酒，喝醉人的酒。

蒼凰關了窗戶，他終究關了窗，彷彿，這窗外果然再也冇有他想要的了。

“你找死。”親衛一步向前，迎著風，怒不成遏。

老者眼中那些未乾的晶瑩淚水，還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