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牧歌9[第3頁/共4頁]
但前不久因為事情變動,我被迫竄改了本身的上班線路。熟諳的統統都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擁堵的車流人群,是灰濛濛的冰冷樓房,讓我莫名地煩躁。俄然有一天,霧重霜濃,為楊柳披掛上一層銀霜,路旁的衰草,也變成適意畫裡的金枝銀條,美得我倒抽一口氣:之前為甚麼冇有發明呢?這些樹多美呀,像流雲,像彩燈,像流蘇連著玉墜。有一處叫作崔氏雙節祠的老屋子,灰牆黑瓦,院裡一株樹富強如同華蓋,濕氛圍氳,溫婉孤單地度過量年工夫,仍舊活力勃勃。
普通說來,貧寒而寒微的人,更輕易捕獲到餬口中的滿足。而衣食無憂,常常讓很多人落入到幸運的窘境。
“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儘藏也。”這類餬口態度多麼曠達!這當然和蘇東坡粗暴的男性氣質有關,但更在於他亦哲亦詩的兩棲餬口,或者二者中和的精力境地。他的哲學成為大氅,成為柺杖,或者一眼清泉,一簇火苗,支撐他度過黑夜微風雨,乃至能在淒苦中找到一些樂子。比如“日啖荔枝三百顆”的閒適,比如用“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的豬肉做成東坡肉的對勁,再比如,在其熱非常的氣候趕回家去,但山路彎彎總也走不完,他憂?一秒旋即開解:其身如寄,那裡不是家不能到處坐臥歇息呢?如許一想,趕路的心就淡了,乾脆賞識起道旁的山景。
記得之前上班要穿過一段兩旁是菜地的土路,五分鐘就能走完,但我樂在此中,提早一刻鐘出門,一步一步漸漸搖,看天看地,看樹看雲,看兩旁的菜地和水溝裡的清清流水。春季來了,小草稚拙嬌憨地拱出空中,而農夫一邊間苗一邊大聲談笑……
我常常想,苦的東西常常被我們的口回絕,苦口的藥,也聰明地穿起奉迎人的糖衣服。苦,攻不破我們的嘴,便來攻我們的心了。而我們的心,是那樣輕易失守。苦,在我們的內心奔突,如魚得水。能夠訴人的苦少而又少,難以訴人、羞於訴人的苦多而又多。憂與隱憂不由分辯地搶占了我們的眉頭和心頭。夜來,隻要枕頭曉得懷揣了苦衷的人是如何地展轉難眠。天下驀地縮小,小到隻剩下了你和你的煩惱。白日被忽視的痛,現在被無窮放大,心淹在苦海裡,無可逃遁。這時候,玉輪在那裡?天空冇有玉輪,心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