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高台墜影[第2頁/共3頁]

那紫夢卿思慮了半晌，點點了頭。她手執橫笛，放在唇邊，婉轉淒清的曲調流瀉而出，帶著些許淡淡的哀傷，繚繞著無窮的遐思與牽念。站在紫夢卿身後的宮人垂垂都被這曲調打動，眼中似有不忍之意。

她抬頭墜落，眼望著他圓睜的雙眼，粲然一笑，身下一片殷紅。

芳瑤邊畫邊乾脆道：“娘娘，傳說宋國的壽陽長公主，有一日在含章殿躺臥。殿前的梅樹被輕風一吹，落下來一朵梅花，恰好粘在公主的額上，厥後梅花被洗濯了下來，但公主的額上卻留下了五個花瓣的印記，非常斑斕。宮中女子見之競相效仿，再厥後風行到官方，也傳播至我們夏國。這梅花妝映托您的崇高清華，是最合適不過了。”

她轉頭核閱著芳瑤，輕聲道：“我去看她，隻是想問問，她為甚麼這麼恨我入骨，三番四次地要至我於死地。這為何不成？”回顧之間，梳子掛住了她的長髮，頭皮一緊，她不由眉頭輕皺，輕嘖出聲。

台榭之下，是一片如海的桃花林，花開如霞落似雪。風過處，粉紅的花瓣漫天飛舞，轉眼飄寥落地，帶著淒楚的美。

芳瑤聞言，有些不敢信賴，看她淺笑著點頭，方纔低頭應了，起家施禮，還是手握玉梳幫她細細地梳頭。芳瑤見本身的主子如此寬宏待人，掩不住內心的欣悅，話語天然輕巧起來：“娘娘笑起來真都雅，您應當多笑笑。”

芳瑤點點頭，轉眼又搖點頭，戰戰兢兢地答道：“自娘娘昏倒不醒，皇上大怒，將惜顏殿裡的宮人全數正法。奴婢是從彆的宮調過來，每天近身奉侍娘娘。奴婢怕，是因為宮裡端方極嚴，奴婢們冇有不怕主子的。奴婢不怕，是因為娘娘如此麵貌又馴良可親，奴婢便不感覺驚駭了。”

聽了這話，她斂了笑容，對鏡淡淡地問道：“你還冇有答覆我，為甚麼我不能去探視紫妃呢？”

她醒來已有三天了。

說話間，芳瑤給她梳了一個都雅的百合髻，插上吉瑞金鳳步搖，“好了，娘娘您看。您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娘娘。”

紫夢卿啟口，聲音略帶嘶啞：“你裝瘋賣傻多時，騙了王上不說，還掠取了我的孩兒。我日日提心吊膽，冇有一日能睡得安穩。你既然已經瘋了，王上問起，說你是本身摔下去的，也怨不得彆人。”說著，上前邁了一步，咬牙道：“以是，你，必須死！”

她有些驚詫，皇宮中王上隻要一個，而妃子太多，冇想到她竟然會成為嬪妃爭寵的受害者。她有些不成置信，但是身上的傷痕和滿頭的銀髮，又令她不得不信，她不知是該傷痛還是應當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