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勸降毛公[第1頁/共4頁]

綺雲含笑道：“我也不知甚麼叫貪恐怕死。綺雲隻曉得‘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人生苦短，生在這亂世當中，有如灰塵普通，隨風飄蕩，半點不由人。你的生命還在，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便能夠有機遇，為甚麼不抓住它？須知如果螢火尚能發光，就是草木也能染綠。生命消逝了，就冇有任何意義了。”

毛修之聽到這裡，動容不已，寂然振衣起家，向綺雲一揖到底，“郡主，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郡主固然年幼，見地卻在我毛修之之上，我真是白活了這把年紀。”

赫連勃勃聽聞，手中的酒杯往地上摔去，瓷片碎裂的聲音令人生寒。他劍眉上挑，怒道：“讓他絕食好了，朕冇有砍了他的腦袋，是看得起他。他再絕食，明日就叫人拖出去削了他的腦袋。”

赫連勃勃沉吟半晌，說道：“隻是這老匹夫不肯投降，如何是好？”

綺雲自嘲地笑笑：“是啊，也冇有人逼迫我來，是我本身主動請命。我心想你固然是個半老頭子，但也算是一名江南風騷名流，要麼因服用寒食散而身亡，清閒成仙；要麼戰死疆場，大丈夫馬革裹屍還，倒也罷了。死在這暗無天日的縲絏當中，實在愚笨，可惜可歎哪！”說完，點頭不屑。

二人重新隔著矮幾對坐，綺雲為他安插碗筷，請他用餐，“毛公幾日都冇有進食，腹中饑餓，先用些平淡的食品。”

赫連定麵帶歡樂，帶了綺雲得令而去。看著他們辭職拜彆的身影，赫連璝眼中閃過幾分嫉恨，而那赫連昌則眼睛未抬，隻是低頭喝酒，彷彿像甚麼都冇有看到。

毛修之聽言，不由心有所動，昂首看向綺雲，但還是沉默不語。

綺雲喝了一口茶水，說道：“若說忠孝節義，你忠於晉朝。可惜，晉朝已經風雨飄搖，朝不保夕；你若忠於劉公，劉公不日就會篡奪皇位，本身另立新朝。何況此次關中大敗，首因就是劉公為掌朝政大權，退回江南，隻留下未及弱冠的義真鎮守關中。

綺雲瞅了他一眼，接著又道：“毛司馬，你若絕食身亡，隻為那骷髏台上多添了一顆頭顱，長安城裡多了一縷冤魂。如果你本日留下性命，以你的才調必然能到赫連勃勃的重用。對這個殺人狂魔稱臣，確切非常難堪，但你能夠儘本身最大的儘力，為一方百姓謀福利。如果在夏國為臣，勸說赫連勃勃少造幾座骷髏台，挽救很多生靈，這不也是功績一件嗎？”

毛修之本就饑腸轆轆，聞到菜香，終究忍不住抬眼看向綺雲，有些獵奇，調侃道：“灼華郡主，你現在是赫連勃勃的座上高朋。不在大殿上吃美酒好菜，反倒到我這監獄當中來吃牢飯，真是一件希奇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