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複離故國[第1頁/共3頁]

綺雲探出頭看了一會，讓車伕停了車，並讓他卸下行裝後自行迴轉。前麵的馬車見狀停了下來，駕車的墨琪幫她把行囊放上馬車，打上簾子扶綺雲上了車。馬車內光芒較暗，墨川一襲淡金色錦衣端坐著，有如王者，一雙鳳目精光閃動，直看向她。

“那皇上的聖旨如何辦？”

綺雲離了母親度量，一個旋身使了幾招琅鳴天舞，眼睛緊緊盯著母親。王妃神采一怔，稍瞬複原，問道：“這工夫煞是都雅，是甚麼人傳你這工夫的呢?”

第二日一早，黑沉沉的天空，沉寂覆蓋著大地，空曠的門路上迴盪著陣陣馬蹄聲。綺雲坐在馬車上，分開了龍城。在暗影中，綺雲看著城門口垂垂淡去的家人的身影，不由麵前水光迷離一片。

“在他十二歲那年，他的母親中毒身亡了。”綺雲答道。

墨川說了甚麼，綺雲不甚在乎，隻是端倪飛揚地看著遠方。不曉得過了多久，東方朝霞泛出，固然隻要那麼淡淡的幾抹，但卻顯得格外燦豔多姿。

現在，墨川提及當日本身的誓詞。綺雲想了一會，鬱結心中的沉悶消逝，表情竟變得豁然開暢。

綺雲想起，本身逃離關中後，度過黃河，在壺口瀑布前，她第一次遇見了墨川時，看著娟秀壯闊的美景，對著瀑布大聲喊叫了一番。喊了些甚麼，本身忘了，卻讓他記著了。

墨川的言語神情變得端莊嚴厲，清楚而遲緩地說道：“我曾聽你對著黃河賭咒，‘彼蒼作證，日月為鑒！我馮綺雲，不管在甚麼時候，碰到任何事情，都不會放棄，都不會被打倒。我必然要好好地活下去！不管是甚麼人，甚麼事都擋不住！’此番話聽在我耳中，是多麼的蕭灑儘情？馮跋，隻不過是一個庸人，你又何必為他的話，而感到困擾憂心呢？”

綺雲正襟端坐，接道：“宮主，你說得對。我行事磊落，至今未故意害人，又何必在乎那冇根式微之說，這豈不是自尋煩惱？至於成果，隻要無愧於心就好。這亂世當中，戰禍叢生，人們流浪逢難，莫非都是某一小我的不是？人的平生，三分天定七分人事，極力而為。我若信了那些話，今後鬱鬱寡歡，生不如死，豈不成了笨伯？”

綺雲上了車，也不睬他，靠著墊子懶懶地歪坐著。思慮著昨夜馮跋對母親說的話，內心說不出的悒鬱沉悶。

墨川瞥了她一眼，問道：“你眼下籌算去那裡，又籌算如何行事呢？”

見綺雲冷靜無語，墨川掃了她一眼，輕搖摺扇，又緩緩說道：“恭喜郡主。你可要曉得，普通的人等，想要做禍水還不敷格哪。傾城傾國傾天下？那得過多少年，才氣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