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陶謝際會[第2頁/共3頁]
顏延之拎起了手上的酒壺,拔了壺塞給他聞了聞,“曉得元亮兄嗜酒如命,特地給你沽了些好酒。不知元亮賞光嗎?會不會把我的酒壺也給摔出門外去?”
綺雲伸手在吟雪的腰間捅了一下,吟雪會心過來,接道:“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雲偶然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以將入,撫孤鬆而盤桓。”
陶淵明答道:“明君可遇而不成求,賢明君主本來可貴,更何況君主與你的抱負和誌趣附近的就更加少之又少了。不如,躬耕自資,安貧樂賤輕易很多。”
陶淵明笑道:“義真天生貴胄,倒是老夫同道中人。脾氣高潔而遠逸,堪破塵凡俗事,義真是皇室中第一人啊!”
“那裡,那裡。”陶淵明擺擺手,“延之的酒,老夫我是必然要喝的,那是老夫求也求不來的。”
“延之哪,那是老夫求之不得的。這說的稀客,又是誰呢?”跟著吱呀一聲,茅舍房門翻開,隻見一個六旬擺佈的的老翁駐了柺杖走出來。
義真聞言,看了吟雪一眼,又道:“繁華非吾願,帝鄉不成期。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以歸儘,樂夫天命複奚疑!”
自來彌世代,賢達不成紀。
陶淵明不美意義地撓撓頭,“那兩萬錢……早就全數用來買酒喝了。”接著忙又岔開話題,“來,彆站著,都坐下。老夫叫夫人給遠道而來的各位弄些下酒菜。”
陶淵明撫木而輕吟,樂律固然不通,但非常投入,將本身全數內心的感情寄寓此中。世人聽他且歌且彈,木音並不清脆,歌聲語不成調,苦楚而高遠。
陶淵明一曲歌罷,歇了歇,說道:“有人曾問老夫,‘無弦之琴,有何用處?’老夫答覆他,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音。明天,你們並冇有人問我這個傻題目,可見都是懂老夫的。”
綺雲問他:“方纔見先生對檀將軍所奉送的梁肉揮之而去,先生的操行節操令人歎服。那麼,如若趕上賢明聖君,莫非先生也不籌算出山嗎?”
好久未開口的謝靈運說道:“先生的情操,令謝某想起我早幾年賦的一首詩:
世人喝酒行到酣處,陶淵明嗬嗬一笑:“本日,朋友自遠方來,老夫悅乎。不如,操琴一曲,送於各位遠方來的客人。”
綺雲拿出玉笛,淺笑道:“不如,綺雲與先生一起相和。”因而,手握橫笛,和著陶淵明並不成調的曲子吹奏起來,其彆人則用筷子敲擊著瓷碗陶罐相和。吟雪內心也有些明白,真正的琴趣不在於音聲,而在於襟曲,襟曲相通,知音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