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天淵宮變[第1頁/共3頁]

未等世人回過神來，岸上又“嗖嗖”地拋來很多的鉤子，勾住船身，將龍舟拉至岸邊。

宣罷，徐羨之、檀道濟批示軍士上前。軍士如狼似虎，湧上龍舟，拔刀上前，把護在劉義符身前的侍衛砍翻在地，並上前把義符團團給圍了。

舉頭瞻仰兮空雲煙，九拍懷情兮誰為傳。”

人生倏忽兮如白駒之過隙，

龍舟泊岸，隻見岸上火把高舉，如同白天普通。領頭的竟然是中書舍人邢安樂和潘盛，他們二人被人拉攏，叛變了。他們預先把防衛的人都支開，領著外頭的軍士一起衝殺到天淵池畔。

笛聲婉轉委宛，淒惻悲清，驚起寒鷺無數，煽動翅膀撲棱遠去，似不忍再聽。船艙內嘻鬨調笑的聲音也垂垂止住了。

笛聲入耳，義符有些酒醒了，推開倚在身上的嬪妃，一步一步走至船頭。月在中天，碧波粼粼，水霧氤氳，綺雲背對世人，吹笛而立。昏黃月光在她身上鍍了一層淡銀色的光暈，月紅色的裙袖在晚風中輕飄，背影纖瘦，弱不堪衣之態，又傲然獨立，孤狷介潔，有高山雪蓮之姿。

“天無涯兮地無邊，我心愁兮亦複然。

綺雲冷靜想著，淺橫笛，慢移指，蔡文姬所作的《胡笳十八拍》的第八拍不由自主從唇邊流瀉而出：

他們乘坐的龍舟甚是豪華都麗，船身寬廣，亮漆覆金，四角懸燈垂鈴。桌椅扶手皆為榴木，雕鏤著精美非常的鳥羽花葉，栩栩如生。一匹匹碧綠紗簾比水波還柔嫩，自上而下飄墜，風一吹便漫灑一天薄脆的霞色，如煙如霧。

綺雲雖早已見怪不怪，但見此景象感覺有違此天曲樂章。不由表情沉悶，站起家緩緩踱至船頭，修身而立。耳畔聽著樂工們吹奏的《坐愁》，綺雲不由暗想，蔡邕有驚世才調，被董卓賞識，曾被拜為左中郎將，封高陽鄉侯，一夕飛黃騰達。董卓被誅後，在王充的座上，蔡邕悄悄地感喟可惜，就被王充交給廷尉定罪，最後死於獄中。又思及他的女兒蔡文姬，身逢亂世，四周飄零，平生悲苦。

義符對勁地命人把琴擺上案，卻見一張看上去精雕細刻的七絃琴，桐木製成，本身倒也冇有甚麼希奇。當綺雲看到它的琴尾存有焦痕，驚撥出聲：“焦尾？”

“是甚麼？”綺雲一向懨懨的，聽到這裡，方有了些興趣。

“王室不造，天禍未悔，先帝創業弗永，棄世登遐。義符長嗣，屬當天位，不謂窮凶極悖，一至於此。居帝王之位，好阜隸之役；處萬乘之尊，悅廝養之事。親執鞭撲，毆擊無辜，覺得笑樂。穿池築觀，朝成暮毀；征發工匠，疲極兆民。遠近歎嗟，人神怨怒。社稷將墜，豈可複嗣守洪業，君臨萬邦。今廢為營陽王，一依漢昌邑、晉海西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