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不如歸去[第2頁/共3頁]

她斂了斂衣衿，俯下身子，上身前傾，頭伏在雙臂之間，哀告道：“灼華公主，念我們主仆一場，讓綠瑛潔淨明朗地分開這個狼籍不堪的人間吧。”

綠瑛昂首要求的眼神看向拓跋燾，隻見他雙眼幽明暗淡，仿若無邊黑夜。

綠瑛狼狽地顛仆在地，頭髮狼藉，神采木然對綺雲道：“看來你們是不會寬恕我的，我的相求無疑是癡人說夢。隻要一件，我致死都不明白，我已經將你毀得那麼完整，你竟然還掙紮地活著？你是如何打動王上，將他的心奪走，今後，再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之以是在你們夏宮中能夠重生，就是因為赫連定殘暴之餘，另有一絲悲憫。而你，比他更狠。你殘暴地毀了我的孩兒，害我畢生不能孕育。你說，你的罪孽深重，還可寬恕嗎？”

她兩行清淚潸但是下，汙垢的臉上明朗了一些。她麵上似哭似笑，訴道：“灼華公主，我不管是慕容綠瑛，還是紫夢卿，都終不敵你，這是運氣麼？我的統統都被你奪去，上天為甚麼對我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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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場龍城變故以來，馮弘脾氣大變，寵傾慕容氏，對她言聽計從，討厭原配所生。馮崇和二弟廣平公馮朗、三弟樂陵公馮邈，驚駭被繼母毒害，禍及本身。因而，他們舉郡向拓跋燾投誠。拓跋燾收納他們為麾下，封馮崇為遼西王，馮朗為秦雍二州刺史。

兩人並肩坐著，互訴彆來情事。拓跋燾並不問綺雲在平涼的日子是如何煎熬的，謹慎地避開那些傷痛之事，隻是提及了她的三個兄長。

“紫夢卿，就是赫連定的紫妃？”拓跋燾默唸叨。

綺雲淡然對拓跋燾道：“她另有一個名字，叫紫夢卿。”

北燕新帝馮弘即位後，封慕容湮然為皇後，也藉以舉高其身價，第二年她生下兒子馮王仁。馮弘將綺雲的大哥馮崇的太子之位廢掉，降為長樂公。

綺雲傳聞拓跋燾為本身的兄長作如此安排，感到欣喜，又轉念想起那場赤色變故，想起葬身火海的兩個孩子，不由黯然神傷。

綺雲對她疏朗淡然一笑，答道：“戰國時，秦國有一個丞相，奉獻遠交近攻之計，助秦國天下一統，他的名字叫範雎。他暮年受人嫉恨，差點死於非命，他裝瘋裝死，忍辱負重才獲得重生，終成為一代名相。他若受不了一時的屈辱，隻逞匹夫之勇，何來千古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