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眠之夜！（三）[第2頁/共8頁]

疾奔而來的傳令兵打斷了枯羊的思路。

枯羊汗顏地點了點頭，旋即轉頭望向城下。

“以後，就交給本將軍吧，小舅爺！”

[嗬！]緩緩展開雙目，枯羊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守！守到周軍來援！――不吝統統代價也要將南城門安然無恙交割到周軍手中！”

枯羊四下望著，望著城上城下無數屍身。那些屍身，有承平軍士卒，也有他牛渚軍士卒。

“周軍殺出去了！”

倘若冇有這場兵禍，這些人是否能活得好好的？

揮劍像一名淺顯的士卒廝殺於亂軍當中，枯羊來不及顧及城牆上的變故。

枯羊再次皺緊了雙眉。

一名看起來非常強健的承平軍將領策馬朝著枯羊殺了過來，枯羊認得此人，那是北城門的守將陳通，一個傳聞能揮動百斤大刀的虎將。

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因為具有，以是不屑一顧。

因為是王建的堂兄，因為對他牛渚軍有恩，是以枯羊火急趕來南城門，但遺憾的是，他終償還是慢了一步。當他攻陷南城門時，王亮早已斃命，就連鮮血也已固結。據投降的承平軍士卒所言，後軍將軍張洪在臨分開前殛斃了王亮，並試圖籌算將罪名嫁禍給他牛渚軍。

他再次體味到，姐夫謝安對他所說的那些話的精確性。

“報！城牆上西側蒙受進犯！”

“啊，就這麼辦吧……統統聽伍帥決計！”

聚精會神凝睇戰局的枯羊這才認識到，城內賣力抵擋承平軍援兵的部將徐常，他所帶領的曲部軍隊已逐步崩潰。

承平軍頓時大亂，反觀枯羊一方的牛渚軍，卻彷彿絕地逢生般暴露了欣喜之色，一個個退後讓開了門路，放周軍殺入城中。

枯羊握緊了手中兵刃，一劍將一名殺向他的承平軍將領斬落馬下。

但是，在此以後呢？

從始至終，那些承平軍士卒不但不敢追逐，乃至不敢喊話留下漠飛，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漠飛在得逞後揚長而去。

“這麼快？”雙目瞳孔微微一縮，枯羊緊走幾步來到城牆邊，居高臨下凝睇著城中即將到來的敵軍，亦是曾經的友軍。

“這個傢夥……這個傢夥……”

明顯能活下去的，隻要放下曾經的仇恨，明顯能在大周的治下活地好好的，畢竟大周也並非是甚麼敗北的朝廷，朝中也並非是奸臣、小人當道，為何要為了三十年前的恩仇而令江南再度墮入兵禍當中，叫數以萬計、數以十萬的無辜之人深陷這個泥潭而冇法抽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