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抉擇[第1頁/共4頁]

作為他的哥哥，本身卻要到處伏低做小，連最敬愛的女人也得讓給他。

湯媛喘氣著往前跑,踉踉蹌蹌。

朝綱先前就未亂過，這場繼位天然也很順利，並無設想中的費事。不日，各種冊封任命旨意也將下達跪伏的大家手中，有人歡樂有人憂。

枯井那麼高，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斷無爬出的能夠。

賀維說的對，冇有他，她走不掉。但是有他又如何,她還是會被殺死。

本來內裡早已改朝換代。

高階莊嚴的乾清宮中，滿目沉痛的賀緘在內侍的服侍下換上明黃色的九爪龍袍，繫上白麻，踱著沉重的法度，穿過跪伏的百官，一步一步的登上了再熟諳不過的龍椅。

打量半晌，賀緘既不開口，也不表示平身。直到天空細雨霏霏，有宮人溫馨的上前，為新帝撐起禦傘。

數千位男人的聲音頃刻袒護了大慈寺雄洪的鐘聲，在紫禁城上空旋蕩。

無人敢看，更無人敢亂聽。

隻要他記得徐太嬪，哪怕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也不會。

兄友弟恭的二人徐行行走在寬廣而冰冷的長街禦道，身後一長串的宮人內侍，卻無一人發作聲氣，是以賀緘略略放低的音量，聽起來那麼清楚。

既冇有問她為何偷聖旨，也冇問聖旨的下落，更未提四皇子賀維。

百官同時叩首，齊聲呼道，“吾皇節哀順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賀綸腰腹筆挺，不動如鐘。明顯他也是跪著行的大禮，但是萬千人中，還是那般與眾分歧，乃至於賀緘想忽視都做不到。

密道那麼黑,燭火幽微,舊事一幕幕，彷彿電影的畫麵，一幀幀流轉。有少年純真暖和的淺笑,與她在落雪中相遇，細雨裡相視,當時他如神明，她頂禮膜拜，但是短短五年,這個神明就變成了手握生殺大權,扼住她百口命脈的魔。

聞言，賀綸輕撩衣襬，安靜的跪地行君臣之禮。

換成個怯懦的，恐怕早已嚇尿。

湯媛，“……”

不過她畢竟不是懵懂少女了，自知有些時候不死，有能夠比活著更屈辱更痛苦。

賀綸神情莊嚴，有動容略過，還是安穩的回道，“皇兄厚恩，臣弟惶恐。”

餘光所及，新帝攜著郡王漸行漸遠，完整就是兄友弟恭，再家常不過的親情畫麵。

湯媛被人拉了上去，渾身是血，描述狼狽。宮女忙而穩定的簇擁她，裡裡外外的將她清算潔淨了，纔再次奉至新帝麵前。

“臣弟不敢。”賀綸眼瞼微垂，臉上並無羞惱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