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割韭菜[第1頁/共3頁]

“咦？”

蔡鏵反而嚇了一跳：“你如何了？”

蔡鏵看向薛瑩：“不但是大固少有關於疆北的記錄，疆北也很少有關於大固的動靜。因為一旦讓這些野獸曉得大山的另一邊有一個富庶的天國，大固的安穩將不成能再持續。你身後的那座山脈，堵截了疆北和大固，也庇護了大固。”

“她在安都城呢。”

“但是對於這裡的氣候到底有多卑劣，你恐怕冇法設想。疆北有‘十年一翻、十年一轉’的說法，大抵上以十年為界，十年豐年，十年災年。這一氣候征象形成的結果是，豐年到臨是，人丁會暴增，而當災年到臨，糧食冇法持續支撐以後，之前十年期間增加的人丁就會大範圍死於饑荒。”蔡鏵看向窗外，“這此中的天機，越想越深覺殘暴。”

薛瑩心虛地摸摸鼻子。

薛瑩喃喃：“就像割韭菜。十年豐年並不是上天的恩賜，而更像是詭計：為了孕育更多的生命，等候十年災年的時候收割。”

“我不去了，冇胃口。”薛瑩累得隻想睡一覺。

“說你率性還真冇冤枉你。你曉得疆北是個甚麼狀況嗎？一個女孩子在內裡亂跑，謹慎如何死的都不曉得。”蔡鏵感喟，“瑤兒變懂事了，你如何反而退步了？”

“疆北地區廣寬，但大多數是乾旱的戈壁荒涼，以是遠不如大固繁華。”

蔡鏵對她的毒舌已經有免疫力了：“是不是匿王又給你不痛快了？拿我出氣？”

薛瑩跳起來：“走吧走吧，互換諜報。”

“按照推算，間隔下一次十年災年的到臨已經不敷三年，這也就意味著，這些孩子三年以後必須為了爭奪糧食展開廝殺。他們現在在扮演大人，三年以後，他們將扮演野獸。”

“另有……疆北這邊的人生養才氣特彆強。女性的初育春秋遍及在十二三歲，並且在過了十五歲以後生出多胞胎的概率特彆高。你剛纔說‘十年一翻、十年一轉’像是割韭菜，生養才氣強這一點算是左證了吧？”

雙腿在狠惡地顫抖，薛瑩好不輕易才走進堆棧的房間，躺在床上長歎一口氣。還覺得能跟火爐一塊上路呢，成果人家底子不等她，騎著馬就跑了，還得她在前麵苦哈哈地追。

隻能說，窺天者都是怪胎。

“疆北到底是個甚麼狀況？我之前在盤鼓樓也查閱過質料，但大多都語焉不詳，隻說與大固‘民風殊異’，但詳細如何‘異’也冇說清楚。”

“我不消你陪。”

薛瑩悄悄聽著。蔡鏵接著說：“我發明呈現在街上的，絕大多數都是不滿十歲的小童。這些小童不是出來玩耍，而是做買賣、做買賣，言行舉止與大人無異。剛開端看還感覺風趣，然後感覺悲慘，最後，感覺很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