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頁/共6頁]

驀地裡，腦中俄然閃出顧承的模樣。那纔是人生中第一個助她，疼她，傾慕庇護她的人。因為做得過分極致，因為有他珠玉在前，反倒讓厥後者的言談舉止，都顯得淡而有趣起來。

沈寰看著她，笑著點頭。她也歪著脖子打量沈寰，半晌毫無征象的冒出一句，“大爺，您眼皮如何腫了？是昨兒冇歇好？”

說完倆人都笑了出來，伏在馬背上平著氣味。俄然間，身後響起一片亂鬨哄的聲音，有哭喊叫喚，有馬蹄急驟，像是一陣暴風吼怒，又像是暴雨忽至，狼籍且讓人悚然。

白音癡癡愣愣，一臉蒼茫，半日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反賊……”

心口還是微有一酸，她換上調笑口氣，“你對他倒挺感興趣，有事冇事總掛在嘴邊。趕明兒帶你回京裡，把你賣到他府上做丫頭，也許他瞧著你色彩動聽，一歡暢汲引了你也未可知。”

“可他們如何也不攔下我們，就如許放一個大豪傑跑掉，真是有眼無珠。”嘖嘖不平以後，白音問起，“大爺，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啊？”

“我做大將軍？”沈寰啞然發笑，“古往今來，你見有幾個女子能夠位極人臣的？”

清算伏貼用過飯，兩人小憩了一刻，醒過來未幾時，堆棧的樓梯間驀地響起一陣腳步聲。

他就如許冷著麵孔，漸漸地走到沈寰麵前，撩開氅衣下襬，“沈爺一身技藝，又自言是滄州人，身負如此手腕本事，如何不去京師謀生長？倒肯捨近求遠，跑來潼關這裡。莫非不知，我們這兒的城頭早已變幻大王旗？”

“那，那豈不是還冇進城就被官軍殺光了？”白音不忍再看，想當初她本身也做過饑民，要不是父母實在贍養不下，也不至隻為五兩銀子，就將她賣給媒婆。

沈寰眯著雙目，嘲笑道，“他們覺著本身就是國法。那些人多數是避禍的哀鴻，傳聞潼關城收留饑民，開倉賑災，這才投奔過來的。”

“又或者，是明知天日風向都有變，也還是一意為之，單身向虎山行？”

她回身，馬鞭倒轉，悄悄挑起白音尖尖下頜，“以是，我們要去的處所，是朝廷背叛的老巢，我是要帶你去做賊人了。如何樣，怕不怕？”

“本來是沈兄。”蔣鐸熱絡一笑，“聽口音，沈兄像是北直隸府人？來到潼關，是走親探友，還是路子此地稍作歇腳？”

白音抿嘴一笑，奉迎道，“彆，我還不是怕您辛苦。那我們一起上，打尖住店，可得省儉著來了。這一走怕是得用上兩個月，比及了那兒都入冬了。”揪了一小塊餅子，放在嘴裡漸漸嚼著，“話說如何想起去那兒，有您的親戚在？”